正文 第19章(1 / 3)

舒應語的胃部翻攪,現在的南成眺讓她惡心,她決心,再不必等一年,一分鍾,她也不想與他共處,不管代價是什麼,她都要遠離他。

每個女人一生中都會聽到一句刻骨銘心的話,並使她沒齒難忘,南成眺今天做到了這一點。舒應語用顫抖的手把頭發往向撫了撫,她的聲音和表情一樣平板,唯有那黑色的眼眸透露了她心中強烈的情緒,她說:“無論是分手、還是離婚,我從來就不是嚇唬你!”

說完她露出一個不計一切後果的笑容,爾後用冷漠的目光迎上憤怒的南成眺,說:“南成眺,你永遠不要為這一天的所作所為而後悔!”

這一次的痛苦,比之前的那些更勝於千萬倍,她覺得內心在淌血,刺骨的憤怒在焚燒,她轉身頭也不回的急步走出房門。

南成眺感到一陣短暫的難以形容的驚慌,他趕忙起身就要追出去。

慕容佳卻抓住機會,從後麵撲到南成眺的背上,緊緊的貼到他。她的眼睛充滿了淚,在眼眶中閃閃發光,她的胸脯因為氣喘籲籲,而上下起伏,讓人不由自主的想入非非,她拉住他說:“哥,你不要著急,給應語姐姐一些時間,讓她自己想清楚!”

南成眺回過頭,看著慕容佳,不得不說,此時這個女人有一種說不出的美麗,心花怒放、勝利在望的喜悅粉紅了她的臉,明亮了她的眼,她的聲音更加溫柔:“哥,你還有我,為了能夠看到你的笑、為了讓你多看我一眼、為了得到你一個吻,”她停了一下,把南成眺的手放在自己的顫顫微微的胸前,接著說:“為了你能就這樣一直摸著我,我可以把一切都獻給你,我的童貞、我的生命,什麼都可以!哥,可憐可憐我吧,比起姐姐,我更需要你啊!”

她梨花帶雨的哭著,南成眺又開始左右為難了。

而陳桂香則在一旁提高嗓門說:“對,別管她,越慣她脾氣越大。”

於是南成眺停止了追舒應語的腳步,也許是為了他的大男子主義,可更多的應該是有持無恐。舒應語在車禍中的挺身相護,讓他認為,無論舒應語如何掩飾她對自己的感情,她其實都沒有辦法離開自己,這一點他現在完全確信。

至今為止,南成眺還是輕描淡寫的認為,這隻是他與舒應語的感情危機,如此而已。他的虛榮心甚至還促使著他對著舒應語的背影裝腔作勢的喊了一聲:“舒應語,你敢走,就再也別來找我!”

他明明知道,舒應語聽不見,他也不想讓她聽到。

可是,舒應語永遠也沒有再主動找過他一次。他現在不過是一念之間,而這一念之間顛覆了多少人的人生啊,可稱一步天堂、一步地獄啊!

南成眺的“大丈夫所為”,受到了陳桂香和慕容的一致讚歎。

付出和愛,沒有換來平等的對待,反而成為了愛人的籌碼,讓其再改初衷,添加了南成眺踐踏妻子尊嚴、決意與小三糾纏的信心。這是對愛極大的嘲弄,也是對所有善意的心的蹂躪。

南成眺想,等我再好好的哄哄她,我以後會好好的愛她的。

卡耐基曾有過這樣的一段文字:“你一定記得白雪皇後曾說的,我的規則是明天有果醬,昨天有果醬,但是今天決不許有果醬。我們多數人都像那樣——掛慮著昨天的果醬,又擔心著明天的果醬——卻不會現在就把今天的果醬,厚厚的塗在麵包上。”是的,正如我們在生活中一樣,好多人都想過,昨天我曾深愛過我的愛人,明天我要給她更多的愛,可是沒有一個人,想在今天、在此時、在眼下,珍惜愛人,為她們做些什麼。

因此越來越多的愛人成為了陌路人。

應語快步奔向下行的電梯,她聽到電梯滑輪旋轉下沉的聲音,看一看電梯內並不相識的人,再也支撐不下去了。她無力的倚在最裏麵,掌心扶住額頭,天啊!這一切太可笑了,她的每一縷呼吸都像是在飲泣。

今天是她們婚姻的葬禮,城裏的燈光越來越多,代替了我們再也看不到的星星。她們在茫茫的夜色中閃爍,仿佛是為他們失敗的婚姻送行,應語捂住心口,她好像能聽到這顆痛苦的心發出的悲鳴。

等她坐車回到家時,她已經能夠看似心平氣和了。

她站在客廳,若無其事地招呼爸爸,一起毫不猶豫的丟棄了那株隻有她一個人珍惜的萬年青,還好,她回頭看了一眼客廳,家裏的花全開了,在夜風中起舞蹁躚。

可這一晚,她在半年以後,又一次不可回避的失眠了,好不容易入睡,卻被噩夢纏繞——

這是一個悶熱的夜,應語仿佛聽到兒時家中那種老式的掛鍾,悶聲悶氣的發出“噹”、“噹”的聲音,然後,她模糊地看到自己和南成眺、女兒一起開車去效遊,他們非常開心的一起喝著歌,快樂的前行。可是突然看到一個岔路口,路中心赫然是一個深深的大坑,那坑黑洞洞的,深不可測。可是南成眺停下了車,毅然決然的走了過,完全不聽自己和女兒的呼喊,甚至在跳下去之時,還回過頭,對她們輕輕笑了一下。

啊!舒應語不由大喊起來,她撲到洞口,卻發現陳桂香也在坑裏,她試圖努力將兩個拉上來,好不容易把陳桂香拉了出來,可是陳桂香卻頭也不回的上了一輛車,她隻能緊緊的抱著女兒。可陳桂香上了那輛車以後,她才知道那明明是一輛黑色的靈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