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陳亞若的師妹,和伊竹輝一起受訓,又分在同一個警區,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師妹背後的那個人——她的父親。
“就是她,”陳亞若把洗好的照片遞給莫飛雨,說道:“中區警督的女兒,翁倩若。伊竹輝現在和她走得很近,兩人,”頓了頓,還是接下去道:“很親熱。”
莫飛雨接過照片,大腦快速運作著,不禁聯想到那天山頂咖啡室的談話,陳亞若對此的彙報是簡短的:
“雨少,今天你的妹妹,”瞥了一眼莫飛雨,還好,今天的雨少似乎沒注意到陳亞若脫口而出的對莫飛詩的稱呼,通常,莫飛雨不喜歡別人用“你的妹妹”來稱呼他和莫飛詩之間的關係。不管怎樣,陳亞若還是裝模作樣地“咳咳”了兩聲,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繼續道:
“阮若依在CRYSTALCAF?會見了莫飛詩,耗時兩個小時,我隻見到從咖啡吧走出來的阮小姐,眼睛紅紅的,坐進自己的車裏哭了一會,然後就漫無目的地開著車在城裏閑逛。”
“怎麼,你沒有跟進去嗎?”莫飛雨的心情突然變差了。
“我和阮小姐畢竟兩年前見過,我怕她認出我。”陳亞若覺察到莫飛雨的不悅,不自覺地收斂了平素習慣的“嘻哈”作風。
莫飛雨雖然不清楚莫飛詩和阮若依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必是與楊明清有關。在這場兩個女人的交鋒中,不管誰勝誰負,阮若依的心中必是感到了委屈,不然,不會一個人躲在車裏哭泣。
莫飛雨很想幫她,但是他以什麼名義站在她身邊呢?莫飛雨再一次感到了無助。
但是,這一次,麵對伊竹輝的這疊照片,莫飛雨決定不能讓這些事在若依的身上重演。
“亞若,盯緊伊竹輝,一定要弄清楚他心裏想的是什麼。”
“那阮若依呢?我隻有一個人。”
“我自己會看著。”走前不忘提醒一句“記住,不要再用‘妹妹’來稱呼那個女人的孩子。”
看來,他還是介意的。陳亞若作了個愁眉苦臉的樣子,莫飛雨知道那隻是亞若故意為之,並不是生他的氣。
陳亞若就是那樣的一個人,樂觀向上,幽默大氣。莫飛雨說不清那次為什麼要警告他,當他在父親書房外偷聽到父親對楊明清所作的指示時,他突然意識到他們嘴裏談論的新晉警長陳亞若就是他的大學同學。在莫飛雨的心裏,陳亞若是第一個打開他心門的人,他讓他重拾笑容,讓他學會解壓,最重要的是,他讓他知道了阮若依的故事,為他送來了他生命中最亮的那一抹顏色。於是,他隻是以同學的身份忠告他,而不是莫家大少咄咄逼人的氣勢。
那些都是阮若依宣布和伊竹輝結婚前的事了,陳亞若的工作效率真的是快,隻用了一天的時間就搞定自己的小師妹,從她嘴裏套到了莫飛雨要的答案,然後亞若又接回了“監視若依”的工作。
明天就是他們的婚禮了,那天接到陳亞若的電話,始知阮若依竟然被自家的老爺子接見,匆忙趕回家,就見曾子夕守在門口,假裝漫不經心地從門口經過,可是根本聽不到裏麵在說什麼。
悻悻然地回到房間,隻能從掩著的門縫邊看到若依離去的背影,隻能將心中的一縷寄托通過琴聲訴說。
多半猜到自己的父親是為了他鍾愛的寶貝女兒——莫飛詩。又是莫飛詩,每年她的生日就是母親的祭日,而父親竟然還每年為她舉辦生日晚會,可見,在他的心裏,自己的母親算得了什麼。
於是,每年的這個時候,當熱鬧過後,就是關在房裏的他淒清的小提琴獨奏,那如怨如訴的琴聲不僅掃了莫飛詩的興致,也提醒著他們的父親,最終傾訴出自己對亡母的依戀和思念。
莫飛雨不敢斷定阮若依在這個時候提出結婚,是懾於他父親的身份,用一場和別人的婚姻,來換取自己的性命;還是單純地想促成自己心愛的人而做出的犧牲。如是前者,莫飛雨會感到遺憾,遺憾著若依會如此看重自己的生命,視愛情如薄紙,棄而不顧;如是後者,應該會可憐她,可憐她最終還是愛錯了人,信錯了人。但是,雖然不曾和阮若依有過任何親密接觸,在莫飛雨的心裏,始終覺得這兩個原因不可能使阮若依匆忙的有了結婚的想法並付諸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