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依的好友——陳芷裳,在大洋的彼岸,接到若依的長途電話,得知若依的決定時,曾經這樣問若依:
“若最終你要嫁給那位伊先生,又何必在一個陌生的城市裏等他五年呢?”
關於這個決定背後的原因,若依沒有告訴她,或許從一開始,她就不想任何人知道她的決定同H城的命運緊緊聯結,她自認沒那麼偉大。
“芷裳,你應該是戀愛了吧,不然不會有如此感觸。”若依顧左右而言他。
“是的,我和皓皓已經在一起了。現在的我,終於能明白當初的你,隻是,現在的你,似乎變了。”對於自己的感情,芷裳承認得爽快。
“曾經滄海難為水。芷裳,將來總有一天,我現在的心情,你會懂的。祝福你和徐皓皓,你們要好好的。”若依不願再多說什麼。
在這婚禮的前一夜,若依望著夜幕下的繁星閃耀,淚水早已肆無忌憚地遍布純真的臉龐。
……
“楊明清,你來追我呀!嗬嗬嗬……”是若依俏皮的玩笑聲。
“看你逃到哪裏去。”楊明清追了上去。
那應該是懸崖吧,若依渾然不知地繼續往前跑著,然後,一腳踏空,還來不及叫出聲,楊明清一個箭步,正好趕上,伸出一手,一把拉住剛掉下去的阮若依。
“楊明清,救我。”是若依無助的尖叫。
“不要怕,有我呢。”是楊明清聲嘶力竭的呼喊。
然後,楊明清緊緊握住的若依,隨風晃動,轉過來的那張臉幻化成了莫飛詩。
“啊!”楊明清驚叫一聲,不覺放開了手。
那個女人就這樣飄落了下去,但是她沒有掙紮、沒有叫喊,隻是伸出她的手,徒勞地想抓住什麼,那雙眼睛,純真而無辜,幹淨而清澈,就這樣坦蕩蕩地看著懸崖上的楊明清。這一次,微風拂過她的臉,吹散開她的秀發,在風的搖曳中,她朝她,露出了溫婉的笑容,是若依,楊明清終於看清了那個女人的臉。
“啊……”
楊明清一聲尖叫,整個人從床上坐了起來,是一場夢。
“原來是一場夢。”楊明清喃喃自語道。
天已經亮了,今天下午,就是她嫁作他人妻,從此後,惆悵曉鶯殘月,相別,從此隔音塵。
穿著睡衣,坐在屋外小花園的吊椅上,曾幾何時,若依就坐在這裏,和他暢談著她的夢想,而今,隻是短短的一個月,卻已經物是人非。
楊明清摸著椅子的把手,陷入對若依深無止境的相思中,一聲“明少”打斷了他的沉思。
“什麼事?”楊明清不悅地看著仆人,說道。
“明少,有你的一個文件,是急件。”說著,雙手遞上文件。
楊明清“嗯”了一聲,接過文件,揮揮手,仆人識相地退下了。
文件上麵沒有寄件人的名字,會是誰呢?一瞬間,楊明清以為是若依寄給他的,急忙打開,“嘩”,裏麵落下一疊照片,掉到草地上,楊明清彎下腰撿起的刹那,看見了照片中的一男一女親吻的畫麵,不是別人,正是今天下午即將舉行婚禮的伊竹輝,而那個女的不是阮若依。
楊明清的臉色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