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福王府
大皇子朱靖明端坐在上座,麵有怒色。
“廢物,一群廢物,這麼多天了連個人影都沒找到,本王養你們有什麼用?”
地下幾個侍衛戰戰兢兢地低著頭不說話,其中一個頭領硬著頭皮上前說道,“回王爺,這城裏城外我們都翻了個底朝天,城門那也早安排了人手去盤查,但是……並沒有發現可疑之人。”
他的聲音越說越小,朱靖明的臉色越來越暗。
“天香樓呢?有沒有去盤查?”
“天香樓的劉媽媽說那鈴鐺姑娘來了才半月餘,自稱是書香門第,家道中落後流落到琉璃城,造惡人欺淩求到了劉媽媽那裏。劉媽媽見這姑娘長的有幾分姿色一時心軟就收留了她,說好賣藝不賣身,陪王爺那次是第一次亮相,不想就……”
“哼。”朱靖明重重地放下茶杯,“蠢貨,什麼賣藝不賣身,根本就是個圈套。本王不過摸了她兩下就跳湖,緊跟著刺客就出現了,根本就是想把本王引到船頭去。”
“王爺說的極是,誰能想到那看著文文弱弱的女子會是個心腸歹毒之人,王爺素來憐香惜玉、彬彬有禮。都說這婊子無情,王爺謙謙君子,心胸寬廣,才會著了那刺客的道。”
朱靖明聽了他一番恭維,陰鬱的麵色稍有好轉,說道,“這件事在父王那終究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倒是便宜了朱靖鈺那小子和陸詹那隻老狐狸。”
頭領繼續說道,“王爺不必著急,奴才們定然會將那惡人找出來,抽筋扒皮為王爺出氣。”
朱靖明煩躁地揮了揮手,道,“好了,下去吧,繼續給我找,找不到你們就不用回來了。”
“喳。”頭領帶著大家離開,朱靖明靜靜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裏燈火忽閃,六盞燈滅了五盞,隻留了離他最遠的那盞燭燈還亮著。
一陣風吹來,原本開著的門窗悉數關閉,一時間,房間裏昏暗不明,空無一人的書桌前突然多了一個逆著光的身影。
靜坐的朱靜明連忙站了起來,走到書桌前恭敬的抱拳行了個禮。
“師傅,您來啦。”
來人身影纖瘦,個子矮小,倒影在地上的影子隨著燭光閃爍搖擺。
半響,來人轉過了身,露出一張隻有半邊臉的麵孔,蒼老黝黑,另外半張臉,被一個銀色金屬麵具遮住,眼睛都沒有露出來。
“嗯。”老者負手而立,看著躬身低著頭的朱靖明說道,“坐吧。”
朱靖明直起了身子,看到老者站著,哪裏敢坐下來,又微微彎下了腰,謙卑恭敬。
“我聽說你被人刺殺?可有受傷?”
老者的聲音並不高,在這靜謐的夜晚卻顯的陰森冷然,朱精明立刻回到,“勞師傅操心,徒兒並未受傷。”
“嗯。”一聲低哼,帶著明顯的不滿,“區區一個刺客都沒抓住,你這福王府快成無人之地了。”
朱靖明臉上發漲,卻不敢反駁,起伏不斷的胸膛顯示出他此刻的羞憤。
“我留給你的暗衛呢?為何沒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