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王府
朱靖鈺與白浩天、白紅菱坐在庭院中,白浩天問朱靖鈺,“王爺,晉王大婚,不知皇上可會出席?”
朱靖鈺說道,“前幾日我進宮去見父皇卻被拒之門外,杜遠山說他自醒來後,除了溫氏母子甚少見其他人,我總覺得此事有些蹊蹺,不親眼見見他,我不放心。”
“那我們秘密闖進去呢?”白紅菱問了一句。
朱靖鈺搖頭,“且不說現在皇宮內到處都是福王的眼線,就是父皇身邊也不知道有多少龍衛軍隱在暗處,風險太大。”
白浩天沉思道,“嗯,龍衛軍乃帝王的影衛,曆來隻聽命於天子一人,無人知曉他們有多少人,身在何處?他們隻服從於當朝天子,而不管天子是誰,隻負責保護天子的安危,相當神秘。”
“那我們該怎麼辦?福王這不是等於將皇上給軟禁了麼?”白紅菱說完看向了朱靖鈺。
朱靖鈺對白紅菱說道,“明日你隨我入宮去給皇貴妃請安吧。”
白紅菱微微愣了下,說道,“好。”
白浩南又問朱靖鈺,“這次晉王大婚各大門派全收到了喜貼,王爺如何看待這件事?”
“福康郡主拜師雲頂,雲頂宮自然是要出席的,至於其他門派,四弟此舉倒是頗有深意了。”
“久聞徐相老謀深算,這未必不是他的主意。若晉王能得各大門派支持,對他而言無疑是如虎添翼。聽說城西顧氏的嫡孫和刑部尚書的小公子與晉王關係匪淺,還有護國大將軍的二公子,也跟他極為親近。其他人暫且不談,這陸二公子,王爺不得不早做打算呐,畢竟一筆寫不出兩個陸字,人家那是血肉至親,萬一將來兵戎相見,王爺可有把握陸大公子一定會站在我們這邊?”
白浩天說得很輕,很平靜,但朱靖鈺還是心漏了一拍,抬眼看到白紅菱放在身側的手已捏緊了拳頭,神情有些恍惚。
朱靖鈺感到口中一片苦澀,正欲喝杯茶,又聽到白浩天突然說道,“據傳陸詹有一女極受其寵愛,正當妙齡,若能贏得其芳心,想來必能得到陸詹的全力支持。”
“不可。”
出乎意料,白紅菱驟然開口打斷了白浩天的話。
“爹,陸小姐身份尊貴,是萬萬不可能為人妾室的。別說陸將軍和陸夫人會不會答應,就算是她三個哥哥也不可能同意。”
白浩天意味深長地看了白紅菱一眼,對朱靖鈺說道,“這個王爺不用擔心,隻要陸小姐對王爺動了情,紅菱隻需一封休書,屬下便立刻帶她回白露山莊。如果陸小姐介意,那便安排紅菱假死也未嚐不可,屬下和紅菱絕無怨言。”
“爹。”白紅菱有些急,卻被白浩天一計淩厲的眼神製住,“紅菱,我對你說的話你都忘記了麼?你若再如此執迷不悟,勿怪我不念父女之情。”
白紅菱眼中淚光閃閃,不敢回聲。
朱靖鈺正欲開口,白浩天對他說道,“王爺,成大事者最忌心慈手軟,屬下這條命是老相爺給的,沒有老相爺就沒有我白浩天的今天。別說白露山莊,就算是要屬下和紅菱的命,隻要能助王爺報仇雪恨,能完成王爺的千秋大業,屬下就算傾盡所有也在所不惜。”
白紅菱麵色發白,死死咬著嘴唇,朱靖鈺看著目光犀利的白浩天,四肢百骸生出一絲絲寒意,讓他有種想揮袖而去的衝動。
轉眼又想到那些黑暗歲月中,白浩天帶給自己的溫暖和希望,朱靖鈺生生壓下了心中的慍怒,露出了個平和的笑容,“白叔的心意靖鈺感激不盡,白叔一生為靖鈺籌謀規劃,耗盡心血助我成就大業,我又怎能再犧牲紅菱?那我還配為人嗎?白叔的建議我會好好考慮,隻是對外我這樣一副殘軀實在難獲佳人青睞,對內我又一向與紅菱恩愛有加,此事辦起來恐怕不容易。依我看,晉王和皇貴妃怕是要有所行動了,我們不如暫且按兵不動,坐享漁翁之利。”
白浩天目光緊緊鎖在朱靖鈺身上,隻見朱靖鈺滿臉認真和平靜,一副虛心和他探討的樣子,白浩天眼珠一轉,淺笑道,“王爺所思甚有道理,是屬下思慮不周,太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