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心瘋?”白紅菱驚得叫出了聲。
“對,失心瘋。”趙雅薇聲音冷峻,含著不怒而威的厲色。
朱靖鈺一個踉蹌往後倒了一步,滿臉的震驚,“父皇……父皇……怎麼會是……失心瘋?”
趙雅薇蛾眉微蹙,秀氣的耳垂上珍珠寶石耳墜不停地輕顫,“這就要問福王了。”
“大哥,也不知道會這樣吧?”朱靖鈺喃喃地說道。
不料趙雅薇“啪”地一聲一掌拍在桌子上,將上麵的茶杯都震翻了,茶水稀裏嘩啦地流得滿桌子都是。
“他會不知?他和溫言玉是現在唯一能得皇上召見的兩個人,這其中若說沒有貓膩誰會相信?”
“父皇肯見大哥和溫妃娘娘?”
“對,每次皇上召見他們時都很平和。”
朱靖鈺遲疑了下,說道,“或許是父皇感念大哥為他尋了救命的藥,所以格外優待了些。”
趙雅薇冷笑,“要隻是這樣,為何每次皇上召見福王都要屏退所有人?單獨與福王說話?”
“杜公公也不在?”朱靖楓問道。
趙雅薇冷著臉,說道,“就是連杜遠山都不允許隨身伺候,才更讓人懷疑。朝中上下誰不知道皇上進出從來隻要杜遠山伺候?這次竟然連他都防著,實在反常。若不是本宮與杜遠山……本宮至今都無機會見到皇上,也不會知道皇上是現在這模樣。”
“那……李太醫可有法子能醫治?”白紅菱適時插了一句,而朱靖鈺在聽到趙雅薇那句硬生生收回去的話時,瞳孔縮了縮,頭低得更下。
趙雅薇麵色凝重,搖頭道,“李太醫說不知道福王給皇上服了何藥,他也無能為力,若是強行施針,怕是會……當場斃命。”
空氣靜止,三人皆緘默無語,朱靖鈺張著嘴,表情驚恐交加,一副嚇壞了的模樣。
好一會,趙雅薇口氣萬分疲憊地對朱靖鈺說道,“你自小在本宮身邊長大,本宮待你之心與楓兒無二。你又對我們母子有恩,今日本宮是真心拿你當自己的兒子,才會與你說這些掏心窩子的話。你定要記好,倘若將來你父皇……你與楓兒是一榮俱榮,一毀俱毀,你們兩兄弟一定要相互扶持,萬不能讓別人占了便宜去。”
朱靖鈺當即跪了下來,白紅菱也跪在了他身邊。朱靖鈺給趙雅薇重重嗑了個頭,斬釘截鐵地說道,“皇貴妃娘娘對靖鈺才是恩重如山,沒有娘娘就不會有靖鈺,沒有四弟也不會有靖鈺的未來。靖鈺一介廢人無徳無能,唯有拚盡性命保護娘娘與四弟才能報答您的養育之恩。”
趙雅薇讓榮王夫妻二人起身後,對著朱靖鈺說道,“我自然是信你們夫婦二人的,今日你倆既然進宮了,那榮王免不了還是要去給皇上請安,本宮就不留你了。本宮難得見到榮王妃,就留她在這陪本用膳吧。”
朱靖鈺看了眼白紅菱,剛想說話,趙雅薇淺淺一笑,說道,“都知榮王疼王妃疼得緊,本宮今日也算見著了。放心,午後你盡管來本宮這領人,保證你的王妃連根頭發絲兒都不會少。”
白紅菱麵帶羞赧,難得的嬌羞狀,“娘娘。”
朱靖鈺倒是坦蕩,“那就勞煩娘娘了,父皇身子剛好,兒臣未能盡孝於床邊,心中實在有愧,這就前去給父皇請安,回頭再來叨擾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