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霜仿佛被釘在了原地,渾身僵硬又內傷發作,五髒六腑似全絞在了一起,又疼又怕,眼睜睜地看著那截殘劍朝她刺來,嚇得麵如紙色。
周圍人弟子毛骨悚然地看著徐霜,有人想出手相救,拔出配劍欲擋住那段殘劍,人還未至,就被一道強風掃出了八丈遠。
就在大家以為徐霜必死無疑之時,誰料那斷劍偏離了她的命門,竟是打著轉繞著她的頭轉了一圈,“嗖”地一聲,飛向了房內。
“砰……”
“哐……”
前麵是雲素染從房頂跌落的聲音,後麵是屋內傳出東西倒地的聲音。
隨後陸青瑤瀟湘無邊地飄了下來,落在了師徒二人麵前,旁邊的弟子悉數後退了幾步。
看著徐霜那被削得七零八落的頭發,陸青瑤心情無比暢快。
見陸青瑤周身還縈繞著純厚的氣息,雲素染捂著肩不可思議又心驚膽戰地看著她。不說雲頂劍是由雲鐵鍛造而成,堅韌異常,光是陸青瑤最後那招絕地反擊就令人相當震驚了。
雲素染震驚陸青瑤的高超武藝,讓敵人使出全力逼她命門,而她隻輕鬆兩指便即擋了對方的攻勢,又生生折斷了長劍,同時使出的那道內力深厚到如同無任何東西能阻擋得了她的進攻。攻防兼備,於生死一線間逆轉乾坤,雲素染甚至懷疑陸青瑤根本是故意逼自己使出了絕招,然後輕輕鬆鬆以劍製劍,用她雲頂宮自己的武器傷了她。
這等氣迫和功力,世間罕見,怪不得對方根本不將雲頂宮放在眼裏,怪不得她會說師傅是手下敗將。
現在,雲素染信了,隻是,更羞恥了。
“你到底是誰?”雲素染一把拂開想去攙扶她的弟子,踉蹌著站了起來,肅了肅了衣衫,表情中帶著煞氣。
使完一招“移花接木”後的陸青瑤頗為不屑地看著裝腔作勢的雲素染。這樣不堪一擊偏偏還要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的虛偽樣子,上梁不正下梁歪,教出的徐霜一如雲姬水當年教雲素染,一窩蛇蠍。
“本座的名號你們還不配知道。”陸青瑤負手走到徐霜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徐霜,“若不是留你還有用,本座今日定會殺了你。”
如果眼光能殺人,估計這會陸青瑤已被徐霜的目光射得滿身都是窟窿眼了。然技不如人,即使恨到咬碎了一口銀牙,徐霜也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在陸青瑤準備離開的時候,徐霜胸中恨意、怒火、驚恐,所有情緒疊加在一起,讓她拚著一口朝陸青瑤吼道,“是不是陸青瑤,是不是陸青瑤派你來的?”
陸青瑤停下腳步一轉頭,無情地睨視著徐霜,“你想害誰?你害過誰?你心裏比誰都清楚。今日留你一命,好好做你的晉王妃吧,若是再做傷天害理之事,我會讓整個相府為你陪葬。”
說完,陸青瑤便縱身一躍,沒再看任何人,隱身而去。
陸青瑤剛起,徐相便帶著人衝了進來。
“霜霜。”看著滿院子的狼藉,徐長安快步奔到徐霜麵前,隻一眼便驚呆在那裏,痛心疾首地指著徐霜說道,“霜霜……你……你的頭發……”
徐霜回過神來,一摸自己的頭,頓時臉色大變,放聲尖叫起來,“啊……”
是夜,相府燈火通明。
房內,徐夫人傷心欲絕,痛不欲生地摟著木然的徐霜,淚流滿麵,“我的兒啊,你跟娘說句話呀,你不要嚇娘。”
徐霜雙眼空洞,口中喃喃自語,“我的頭發,我的頭發。”
徐相一拍桌子,怒不可遏,“欺人太甚,給我查,翻了西甘的天也要將此惡女給我找出來,老夫要將她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