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瑤進屋,梁紹半身赤***口纏著紗布,正坐著與絕命說話。兩人見她進來,齊齊看向了她。
陸青瑤徑直走向梁紹,看著他身上紗布微微一怔,低聲道,“對不起。”
梁紹拉過陸青瑤,手指微涼,還有些輕顫,“傻丫頭。”
絕命敲著藥碗,“誒誒誒,我說,這裏還有個活人呐。”
陸青瑤一吸鼻子,鼻孔朝天地對絕命說道,“那你出去。”
絕命老怪差點吐血,過河拆橋也沒她這麼快的。
不過絕命今天心情好,世間奇異之人諸多,也不是沒聽說過有人心髒長在右邊的,但沒想到梁紹竟然就是這異人中的一個。嘖嘖嘖,這小子還真是個奇人異士,就是不知道梁紹的心髒位置長得反,心血是不是和正常人一樣,是紅色的,要是能剖開來看看……嘖,想想都過癮。
梁紹見絕命眼中泛著奇異的興奮光芒,看他像看一個獵物,他不禁一陣後怕。這老頭素來秉性怪誕,得虧剛才他沒有一刀劈了自己。
陸青瑤對絕命那眼神豈會不知,“啪”的一掌拍在他的小方桌上,木頭桌子搖了搖,裂成了兩半。
絕命舔了舔嘴,看來這丫頭今天心情不好,還是少惹為妙。話說回來,這丫頭才多大?應該還沒到月事不調的時候吧?怎麼現在比他還要喜怒無常?
罷了罷了,戀愛中的男女都是洪水猛獸,沒事居然玩起了你刺我一刀我給你一劍的遊戲。他一把老骨頭可經不起他們折騰,還是走為上策吧,萬一將鳳丫頭惹火了,一把火燒了他的老樺樹就得不償失了。話說,也不知道鳳丫頭還有沒有重振無花宮的打算。
絕命開門走了出去,院子中涼風習習,地上兩布袋,袋中兩條蟲扭來扭去,咦,這個好玩。
絕命將五花大綁的兩個人扔在陸青瑤腳下,年少那個穿著絕陽派的衣服,年老那個滿臉汙穢,麵黃肌瘦。
“你叫什麼名字?”梁紹披了件外衣,陸青瑤扶他半躺在床上。
被點名的少年高傲撇開頭,不回答陸青瑤的問題。
梁紹笑了笑,年紀輕,總是會做些無謂的掙紮,以此顯示自己的身為名門正派弟子的清高。
“你是屈離的大弟子阿洛吧”,梁紹一語道破少年的身份,少年震驚地看著他。
“你怎麼知道。”
梁紹笑,朱靖楓大婚,五大門派掌門皆攜了門中弟子前來,他怎會不知道呢?
陸青瑤不知道梁紹的目的,遂不再說話,和絕命兩人坐著看戲。
阿洛見他幾人全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少年的自尊心受挫,憤懣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抓我?”
梁紹話說得多難免會扯到傷口,所以也不打算與個毛頭小子兜圈子,瞥了眼好整以暇的那兩個人,緩緩開口,“屈離為何留你在這找白塵?他又為何找上你?”
梁紹口中的“他”,指的是連著被陸青瑤、閻飛、絕命給扔來扔去扔暈過去的溫恒。
阿洛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十分的果敢,“呸,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其實當初屈離隻是讓他找白塵,打聽宮中的溫妃娘娘,至於是什麼原因,阿洛還真不知道。
阿洛不說,梁紹也不逼他,隻是緩緩坐了起來,氣勢外泄,層層壓向阿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