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琪聽雲素染說的是“為師”便知雲素染還未放棄她,心中立刻像是抓住了一線希望般一字一句說道,“今日弟子比試了一天本已很疲憊,便打算早點歇息。準備熄燈之時,突然見有人在窗外鬼鬼祟祟地閃過,弟子當即便追了出去,一直追到竹林處,沒發現人。正想回去時,突然聞到一股異香,之後,之後……師傅,弟子清清白白的女兒身被人設計陷害,弟子,弟子無顏再回去見父母,不如一死了之。”
黃琪說著猛地拔下頭上的玉杈就往脖子上刺,水千秋正好坐在這一側,眼疾手快的一掌打落了黃琪手中的玉杈,黃琪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雲素染怒氣衝天,拍著桌子站起,“豈有此理,豈有此理!不要哭,為師就算挖地三尺也要將那惡人找出來,不將他碎屍萬段我雲素染摯不罷休。”
雲素染在說這句話時,目光自孫遠山身上掃過,她知弟自己的這名弟子素來心高氣傲,是萬萬不可能做出勾引人這種事。且聽黃琪剛才所言分明就是遭人陷害下了藥,神誌不清。但無論如何他白露山莊的這個臭小子是清醒的,就算當時黃琪主動了些,他完全可以點了她穴或者將她打暈,而不是將錯就錯,還推說什麼不想傷了和氣。屁,一派胡言!這孫遠山一看就是下流痞子樣,他說的話,雲素染一個字都不相信。可偏偏他手中有黃琪的信,那字跡偽造得實在是像,連她看了都分辯不清真假,這讓她很被動。
而白浩天顯然不想順著雲素染將這事推到另有他人身上,白浩天有他自己的思量,這雲頂宮現在有兩名弟子進入決賽,趙明珠和黃琪,而絕陽派相當於隻剩一名選手,五大門派中等於就雲頂有兩名選手。趙明珠身份貴重,但這黃琪不過是普通官宦世家之女,若就此將她踢出決賽,也無人會說什麼。
再者這事本就處處透著蹊蹺,她雲素染說是遭人陷害就一定是嗎?說不定根本就是雲頂宮的計謀,這些天市井流傳的謠言他白浩天可是沒少聽說,連墨束子前幾天都被人暗算了,予頭直看似指向了剛和蒼墨發生過口角的絕陽,但白浩天卻並不認為一定會是屈離。他們之中誰不想獨吞淨魄神功的秘笈?誰不想稱霸武林?這幾個老奸巨猾的老家夥一個都不能相信,事隔十幾年再傳秘笈風波,這事絕不會那麼簡單是。
還有就是梁紹的態度,這次白浩天發現,不僅是梁紹,就連翁仲都對陸家那丫頭格外青睞,他必須得防著他們過河拆橋。白露山莊為了支持朱靖鈺付出頗多,他連自己的女兒都搭上了,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橫插一腳,哪怕是絕命的徒弟,他也照殺不誤。
白浩天心裏計較著,語氣便帶了譏諷,“雲掌門這話何意?一句惡人就要將責任推的一幹二淨了麼?我白露山莊的弟子也是清清白白的少年,眾目睽睽之下被你雲頂宮的弟子牽連失了顏麵,他何其無辜?”
雲素染有苦難言,她若承這了這事黃琪日後還活不活?可她現在已故意指出是有人故意陷害,但看白浩天的態度,他明顯是想善罷幹休。出了這種事吃虧的總歸是女子,黃琪這輩子算是完了,到底是誰?誰這麼狠毒,欲將她雲頂宮的顏麵賤踏成泥,將她雲素染玩弄於掌股之上,欺人太甚。
“白莊主,這件事我雲頂宮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吧?我能有何意?若真要追究我還要問問白莊主,你門下弟子不是號稱個個正人君子嗎?怎的明知我徒兒狀態不正常還要趁人之危占人便宜?這又是何故?”
“哼,雲掌門好生會說,她說中了迷香誰知道是真是假?說不定少女懷春,她耐不住寂寞,事情敗露後又隨便找了個借口也不是不可能。本座不相信什麼有人引了她出去,本座隻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這信就是最好的證據。”
“一封書信而已,完全有可能是別人仿造的。”
“哦,那雲掌門倒是說說,這仿的和真的,有何不同之處?老夫看連這信紙都是你雲頂宮慣用的。”
“你……她一個女兒家斷不會自毀前程,白莊主是懷疑我這個做師傅的設計了自己的徒弟?就為了要陷害你這平庸無奇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