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場比試,蒼墨的安堇初對白露山莊的沈鎮,歸元的伍郢對雲頂宮的趙明珠。
安堇初險勝了沈鎮,白浩天雖一派風輕雲淡,但笑得還是有幾分勉強,眼神有意無意地往梁紹身上瞟。陸青瑤冷眼旁觀,直到瞧見一個熟悉的背影離開,她才去看獲勝的安堇初。顯然,安堇初也看見陸青博了,因為他明顯比贏得比賽更高興。
不知為何,陸青瑤突然覺得安堇初臉上的笑是那麼幹淨而純粹,讓她都揚起了嘴。
而另外一場比賽,趙明珠輸給了伍郢,對大家的恭維,水千秋倒是很謙虛,還不斷和墨束子互相謙讓,都在說自己派是靠運氣。
陸青瑤嘴邊的笑容更大了,怪她,誰讓她恰巧不巧地正好在賽前看到了趙明珠對著朱靖楓行禮時那若有若無的一個點頭呢?
徐霜,用整個派係的榮譽來賭朱靖楓的心,不知道她開出了什麼條件,竟然能讓雲素染對她言聽計從。
不過徐霜大概想不到,就算沒有故意放水,趙明珠也是打不過伍郢的。歸元的這個弟子,倒是個真正的人才,如果明天的決賽不動手腳,那他和安堇初就有看頭了。
賽後,為防意外,決賽的兩名選手是不用回山莊的,可以跟著各派的掌門同行。安堇初隨墨束子離開了,水千秋帶著伍郢拜見朱靖楓,陸青瑤見朱靖楓很是熱情地誇了他幾句,她突然覺得挺沒意思的。大概其他四大掌門心中都是有數的吧,今年的這個桂冠,隻能是歸元派的了。
陸青瑤幾人往回走,絕命搖著頭大聲地嘀咕,“沒意思,真沒意思,這群英會是越來越沒看頭了,比木偶人還要假,還不如回去鬥蟋蟀呢。”
雪羽聞言咯咯咯地笑了出來,朱靖楓看朝他們這邊看了一眼,目光停在梁紹身上。
梁紹淡定從容地拉了把陸青瑤,避免她被冒冒失失的雪羽給踩了腳,對背後的那道熾烈的目光視而不見。
晚些時候,梁紹來找陸青瑤共同用膳,陸青瑤朝梁紹身後望了望,梁紹問她,“看什麼呢?”
“其他人呢?”
陸青瑤十分好奇,那幫人今天一個都沒來煩她,連天天粘著她的司馬祁祐都沒出現。
梁紹夾了塊肉放到陸青瑤碗裏,睨了她一眼,說道,“明晚是惠州城的萬燈會,他們都出門搶燈籠去了。”
“萬燈會?什麼萬燈會?”
“當地的一個民俗活動,原本在每年的六月底七月初舉辦,今年大概是想趁著群英會和晉王在,提前操辦下吧。”
“咦,我怎麼不知道。”
“惠州太守臨時決定的,今天早上水千秋才在賽前宣布的,你那時還在跟周公下棋呢。”
“哦。”陸青瑤嘟著嘴,對梁紹這種每天隻要睡二三個時辰的人十分不理解。
看著陸青瑤自顧自的吃得歡,梁紹優雅地喝著湯,扔了句話給陸青瑤,“雲素染會在明晚死。”
“咳咳咳。”陸青瑤被一口飯嗆住,咳得眼睛發腫,驚得扔掉了筷子。
梁紹一邊幫陸青瑤拍背,一邊責備道,“素來鎮靜的人怎麼也這般毛躁了,多大點事瞧把你給嚇的,你是打算在仇還沒報之前就先把自己給嗆死嗎?”
陸青瑤好不容易順過氣來,張口就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她明晚會死?”
梁紹端了杯水給陸青瑤,“坐下說,先吃飯。”
這樣吊人胃口的事情陸青瑤如何能忍,放下杯子就想追問。梁紹拗不過她,隻得先解釋給陸青瑤聽,“絕命給雲素染的解藥的確隻給對了一半,她的毒是解不掉的。”
“那也不一定明晚就會死吧?”
“你不是希望她死麼?想必絕命也是因為你而留了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