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雅薇收到皇上要來寶華殿用膳的消息後眼皮都沒動一下,隻是對夜清歌的態度卻越發和諧了。
“夫人不如晚上一起吧,皇上也不是外人,說起來本宮和皇上還都要感謝陸夫人呢。若不是有陸將軍和陸大公子帶兵護我西甘邊境太平,本宮和皇上哪能像現在這般高枕無憂呐。”
夜清歌本就對趙雅薇叫她進宮的目的表示懷疑,她這都在殿內坐了一上午了,剛用過午膳,也沒見趙雅薇吩咐她去做糖漬丹皮,盡拉著她話家長,說著說著精神到是越來越好了。
夜清歌疑心不止,想著以不變應萬變,但皇上還是不用見了,畢竟她一個臣婦,總與皇上見麵容易引來閑言碎語。
“臣妾多謝娘娘好意,隻是皇上定是來看娘娘的,臣妾就不留在這打擾皇上和娘娘了,臣妾還是去小廚房給娘娘做糖漬丹皮吧。”
趙雅薇微微一笑,就在夜清歌以為自己還要堅持己見時,她突然鬆口了,“本宮有些乏了,夫人也先去安置休息吧。糖漬丹皮不著急,本宮今日見了夫人心情大好,胃口都開了,夫人可要在宮裏多住幾日才好。如鶯,送夫人去西廂房,吩咐下去,仔細照顧著,若有哪怠慢了夫人,小心本宮賞你們板子。”
如鶯送走夜清歌回來,趙雅薇已卸了妝,正穿著薄薄的絲綢寢衣,散著頭發坐在竹椅上閉目養神,聽到動靜,閉眼問道,“都安排好了嗎?”
如鶯先是找了件薄外套給她蓋上,嗔怪道,“娘娘也太不注意自個兒的身體了,這般貪涼小心進了寒氣。”
見趙雅薇沒有阻止,她才又小聲回道,“都安排好了,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娘娘真是料事如神,吃準了皇上今晚會過來。”
趙雅薇嘴角盡是嘲諷,“這宮中有什麼事是能瞞住皇上的?你看旨意來得這麼快就知道他是有多麼急不可耐了。”
如鶯跪坐在一旁幫趙雅薇捏腿,“這下正主來了,那個假冒貨就隻能靠邊站了,也不枉娘娘這幾天這般糟蹋自己的身體,奴婢看著心疼啊。”
“這點苦算什麼,傅媛連溫言玉的一根手指頭都算不上,本宮當初和溫言玉鬥時她還不知道在哪呢。”
“一個下賤的小蹄子怎配與娘娘您鬥呢?娘娘您能與她開口說幾句話已是十分抬舉她了。如今她的福氣也算到頭了,還不是任您揉圓捏扁?”
“哼,跟本宮鬥,不自量力,不過斬草除根,要麼不做,要做就要讓她永無翻身的機會。今晚的酒,你親自去準備,一定要是皇上平時最愛喝的醉三生。”
“娘娘放心,奴婢曉得。隻是娘娘,咱們信是送出去了,待落到陸將軍手上至少還得要十天半個月的,若是到時候陸將軍不同意您這麼做,那該如何是好?”
趙雅薇猛地睜開眼,杏目中寒星點點,“本宮不過借他夫人一用而已,自會完好無損地送她回去,有何好擔心的。況且本宮若是不好,楓兒如何能好?楓兒不好?他這輩子所有的心血就全白費了。他當初帶走陸青恒就等於放棄了夜清歌和其他幾個孩子,現在還會在乎他夫人的這點名聲麼?再說,本宮又不是真的要讓夜清歌從了皇上,借她那張臉用用罷了。”
“可是娘娘昨日不是給了晉王妃希望了麼?萬一徐相那邊察覺到什麼……”
“哼,徐長安那邊本宮若不給他點甜頭,他怎會心甘情願替我兒賣命?還多虧了那蠢婦生的一個好女兒,陰差陽錯,倒是成就了我楓兒。至於那件事,這麼多年皇上將自己的心思埋的是何其之深,當年若不是無意中聽到他酒後失言,連本宮都不知道他竟與她有過那樣的過往。也虧得陸詹能忍,替別人養了十幾年的孩子,還做出一副父子情深的模樣,真夠滑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