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終於坐實晉王妃位置的徐霜滿臉桃花地去了榮王府,得了晉王的暗示,準備去探病。
朱靖楓是這麼跟她說的,“皇兄生病這麼久你還沒去看過吧?今日你就代本王去看看皇兄,這是水千秋給本王的滋補聖品,你帶去給皇兄,親自交給他。”
剛得了雨露滋潤的徐霜柔順如水,自然事事都依著朱靖楓。但一聽是去榮王府,還要親自去見榮王,眼中便有了些拒意,“王爺,榮王他得的,可是時疫。妾身倒是沒什麼,就怕萬一傳給了王爺……”
朱靖楓穿衣服的手頓了下,似笑非笑地說,“他是本王的皇兄,於情於理都要去看望下。你若不想去,那等本王從宮裏回來再帶著婉玉去好了。”
徐霜不自覺地攏緊了胸口的衣襟,咬著唇忍受著下身那撕裂般的疼痛,頗為大義凜然地說道,“王爺誤會我了,那我明日就去便是。”
朱靖楓這才回頭看了徐霜一眼,“嗯,你放心吧,本王問過太醫了,皇兄的病已經大好,否則皇嫂衣不解帶地照顧他這麼長時間,也沒見被傳上不是?”
“真的嗎?那就好。”
所以當第二日徐霜帶著成箱的禮物上榮王府拜訪時,榮王府的老管家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人,兢兢戰戰地將晉王妃迎進了門,飛也似的去通報自家王爺和王妃了。
朱靖鈺正在和白紅菱商量讓她抓緊時間回趟白露山莊,同時他也要想想是不是該露露麵了。他要進趟宮,去打探下陸夫人的情況,順便看看朱禧道怎麼樣了。當初絕命給他解蠱時說好生調養也不過一年半載的活頭,有些事還是要趁早準備起來,光是兵符,就至今下落不明。
白紅菱想的更多的還是她爹白浩天,但如果朱靖鈺身體一直不好,她是沒有理由在這個時候回白露山莊的。如今朱靖鈺主動提出讓她回去,她自然是求之不得。
兩人正商量著,管事來通報說晉王妃來探望榮王了,白紅菱當即抹幹了眼淚,站起來就說道,“王爺,妾身去應付她。”
朱靖鈺風輕雲淡地笑了下,“一起去吧,今日見不到我,她恐怕不會走。”
前天半夜萬侯闖了榮王府,今天徐霜就親自上門了,朱靖鈺不認為這是一種巧合。晉王一回琉璃城就盯上了他,難道是在惠州時,梁紹露了馬腳?
不管怎樣,朱靖鈺打算先去會會徐霜再說。
徐霜在正殿坐得不耐煩,這榮王府還真是樸素,到處都透著腐朽沒落的酸氣。這個榮王,要是沒有弟弟晉王和皇貴妃幫襯著,恐怕活得連賢王都不如。
就連這茶,也不是雪頂含翠,喝著寡淡無味。
剛放下茶杯,就見白紅菱扶著朱靖鈺進來了。徐霜起身,她身份再高貴,榮王怎麼說也是正個正兒八經的皇子,她還是要行禮的。
“見過二哥二嫂。”
徐霜敷衍地屈了屈身,招手讓下人抱了箱子進來,打開後這放在了桌上,人往後退了幾步。
“這是我家王爺的意思,二哥病了這麼久,他恰巧又不在京中。這一回來就急著想來探望二哥,隻是父皇招他有事商議,他一大早就進了宮,於是便急巴巴地命我送了藥材來。這些都是他從惠州帶回來的好藥,補氣養血是最好不過了。”
朱靖鈺假裝沒看徐霜躲閃的動作,輕咳了兩聲便開口道,“四弟的心意本王心領了,有勞弟妹還特意跑這一趟。其實本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四弟剛回來,倒是叫他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