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想著將她帶到這處無人的別院,哪怕她想發泄也有地方可去,大不了陪著她砍光這一大片的桃林,等她平複了心情再好好商量下麵的事。
然而陸青瑤卻比梁紹想象的冷靜,這種冷靜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是她不會因此而驚慌失措,亂了心神;壞處就是現在這樣,她堅持要去找陸詹,當麵問清楚。
閻絕遇見陸詹時他還在陵南,這會,怕是已到了禹城了。
禹城是琉璃城的臨縣,騎馬不過一天多的時間,看了看天色,陸青瑤已經走了有一會了,梁紹出門騎了馬追了上去。
陸詹這人太危險了,他如何能放心讓陸青瑤這種狀態下獨自出門。她今日可是連閻影都沒帶。
不再耽擱,梁紹隨即追了上去,打算隱在暗處保護陸青瑤,順便再觀察下陸詹。
陸青瑤出了別院買了匹馬就直接出城了,她現在沒有任何心思去考慮等陸青雲發現她沒回去會發生些什麼,她隻想快點再快點,一路飛到她爹麵前。
陸詹一行因為在陵南遇襲便加快了行程,這日天剛黑,就已經進了禹城境內。
“老爺,我們找家客棧住下吧。”黑子望為風塵仆仆的眾人,對馬車內的陸詹說道。
陸詹聽到陸青恒咳了幾下,點頭道:“找一個幹淨點的地方,讓大家都好好休息一晚,明日進京。”
“是,老爺。那要不要給大少爺找個大夫?大少爺咳了一路了。”
“行,你去辦吧。”
連日來的趕路,身體和心靈遭受了雙重的考驗,本就骨瘦如柴的陸青恒前天淋了下雨,徹底地病倒了。吃了陸詹隨身帶的藥後倒是沒什麼大事,隻是咳嗽卻一直不好,斷斷續續持續了好幾天。
找了家人不算多的,位置較偏的客桟,一行人安頓了下來,黑子跟陸詹說了一聲就去街上找大夫了。
陸青瑤馬不停蹄地趕,終於在天黑前到了禹城。看為城門上大大的“禹城”兩個字,她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牽著馬走進城,陸青瑤四處觀察了下,思忖著今天就在這過夜,順便打聽下陸詹他們一行的下落,看看他們有沒有到過這,如果沒有,明天她就繼續往南去找。
找了家餛飩鋪子點了碗餛飩,在等的時間,陸青瑤拿出兩張畫像問老板:“大叔,你有沒有見過這兩人?他們一共大概十人左右,京城口音。”
餛飩鋪離城門不遠,人來人往這裏一目了然,老板是個純樸和善的人,端著熱氣騰騰的碗就湊了過來,仔細看了看,肯定道:“見過,姑娘畫像中的這位老者就在那下的馬車。”
老板手朝對麵一指,“正好我家那猴娃子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竄出來,還差點撞上他,但這個少年在下倒是沒見過。”
陸青瑤大為驚喜,太意外了,沒想到真的能在這找到他們。
“大叔,你是什麼時候見到他們的?他們是進城還是出城?”
“就在一個時辰前左右,他們是進城,朝會關街方向去了,姑娘可以去那找找。”
“謝謝,大叔,太謝謝你了。”
剛才還是饑腸轆轆,這會哪還有吃飯的心情,她放下一顆碎銀子立刻就朝老板指的方向奔去,隻留老板在身後莫名其妙地喊道:“姑娘,給多了給多了,唉,你的餛飩還沒吃呢。”
話音落,陸青瑤的人早跑出去老遠了。
一路打聽,很容易就找到了位於會關街的一家叫順來酒家的小客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