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江燁給申天寧等人安排的房間很是不錯,布置典雅,淡淡的蘭香充塞滿室,令人沉醉。
“這個柳江燁,可真是黑啊。”錢朗嘖嘖感歎著:“來了中都,才發現不管是什麼事,氣度規格都要比略陽大那麼多。”
申天寧笑道:“沒辦法,我們剛來,什麼都不了解,所以隻好便宜這胖子了。當初簡青炙跟我介紹的時候,就說過這家夥,雖然貪婪,但是拿錢之後,辦事還是很爽快的。”
眾人又隨意交談了一會兒,張策、錢朗二人是文人,身子骨差一些,一路顛簸,已經很是疲憊,所以很快就告辭,各自休息去了。
“月兒。“申天寧看見鄒月兒也要出去,連忙叫住她,斟酌了一下,問道:”那個……月兒覺得……這個錢朗怎麼樣?“
鄒月兒定定地看著他,良久,忽然冒出了一句:“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申天寧苦笑連連,道:“不是……隻是……你們鄒家……我想去看看。“
鄒月兒身子一震,猶豫了一陣,貝齒輕咬下唇,頷首道:“好吧,那我們現在去?“
“好。“申天寧點頭。
二人誰也沒有說話,剛剛進屋,衣服也沒有換,自然也就沒必要在這上麵浪費時間,說走就走,離開了鴻臚寺。
守衛的士兵都認識他們,並沒有攔截。
不一會兒,二人身後,四周就多出了不少人,或者圍在小攤前討價還價,或者在路邊觀看兩位老者的棋局,或者幹脆就是漫無目的的閑逛,但是他們的目光,始終鎖定在二人身邊,一絲風吹草動都不敢放過。
申天寧二人,肩並肩,手牽手,男的英俊,女的俏麗,他們衣衫雖然並不華美,但是卻很整潔。而且,鄒月兒曾經是一個不算小的家族的嫡係女兒,受過良好教育,一顰一笑,無不顯出大家風範;至於申天寧,常年征戰,雖然年紀才二十出頭,但是卻已經指揮過數次大戰,更是官居節度使高位,一舉一動,更是帶著強烈的上位者氣度。宛如一對金童玉女,羨煞旁人。
兩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申天寧是不知道這時候說什麼好,鄒月兒則是心中忐忑、激動的種種情緒夾雜在一起,有些患得患失。
一路沉默,鄒月兒雖然已經很久都沒有回過這裏,但是似乎對中都仍然很熟悉,七拐八彎,不時穿過一個個小胡同。
隻是似乎曾經的鄒家距離鴻臚寺有些遠了,而中都又是極為龐大的一座城市,所以都走了半個時辰了,竟然還是沒有到。
申天寧一路也沒有閑著,悄悄的觀察著周圍的一切。民眾的生活、街道布局,甚至一口井蓋是怎麼安置的,都牢牢記在心中。
他還能明確感覺到,在四周,總是有意無意的有不少目光在關注他。其中有些當然是自己的保鏢,但是更多的……明顯不是。
不過,那些目光中並沒有殺意流露,最多隻是探究而已,申天寧自然不會過多去在意什麼。
二人七拐八彎,一直走了快一個時辰,申天寧頭暈眼花,幾乎站立不穩。
“到了。“鄒月兒的聲音響起,在申天寧耳中,不啻於天籟。
不是他有什麼變態嗜好,而是他真的走的要崩潰了。
“我說月兒啊,當初你們鄒家的人去上朝,不累麼?“申天寧有些欲哭無淚的說道。這都已經到了城南最南邊了,皇城在北邊,上朝就是走固定路線,那也得先從外城穿進內城,然後再進皇城……
鄒月兒看著他,似笑非笑,心中暗暗磨牙,大呼出了口惡氣。
哼,誰讓你趁我昏迷,就去泡妞,哪怕是我默認的素心姐,也不行!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恩,鄒大小姐帶著申天寧絕對是九曲十八彎,能繞路就不走之路,本來小半個時辰就能到的路程愣是走了一個多時辰,注意,是一刻不停的走了一個多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