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天寧回到鴻臚寺住處,和張策錢朗二人商量這件事。隻是,三人卻是誰都沒有想出其中緣由,對此事殊不可解……
不等他們弄明白事情緣由,第二天,一道聖旨趕來,皇上召見。申天寧思量了一下,也不知這一去是福是禍,隻是不去顯然是不可能的,最後還是跟著前來宣召的內侍入宮。
進入皇城,穿過正龍門,踏過龍橋,穿過勤政殿,來到禦花園。
卻見前麵北堂元,身穿一身明黃色便服,背對自己而坐。兩名內侍通報了一聲,便悄然退下。
北堂元卻沒有開口,也沒有轉身,並不說話。
“臣,平威候,申天寧,參見皇上。”申天寧卻必須要說話了,長聲喚道,隨即跪下就要叩首。
北堂元轉過身來,笑道:“平威候無需如此,此處隻有你我君臣。”
申天寧順勢起身,卻發現北堂元目光複雜地看著自己,不過此時他有足夠的自信他不會對自己如何,就算真有那個心思,那自己也擋不住不是?念及於此,索性懷揣著一種光棍思想,單刀直入地詢問起來。
“陛下今日喚小臣,不知所為何來?”
“申愛卿可是著急想要回曦林了?”北堂元卻是答非所問的來了一句。
申天寧微不可查的愣了一下,隨即沉聲道:“陛下,曦林軍報,或者人心慌亂下,有所誇大其辭,但是形勢危急卻是必然的。小臣鬥膽,想要極速趕回,挽救危局。”
北堂元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愛卿言之有理,本當如此,待過少許日子,自會讓你回去。說起來,就算曦林不曾遇險,愛卿也該回去了呢。”
二人對所謂‘曦寧危急,曦林告急’的事情真相都心知肚明,但是誰都沒有點破。對於申天寧來說,此事要是點破,他作為主官,那麼謊報軍情加欺瞞聖聽的罪名絕對是跑不了了,所以隻好裝糊塗,幹脆就把那當成真的;對於北堂元來說,如果此時他捅出此事,那麼就意味著徹底撕開臉皮,但是問題是,就算不考慮別的,以申天寧現在在中都如日中天的聲望,光那些憤怒的民眾就夠朝廷喝上一壺的。至於謊報軍情?在申天寧的‘熱度’還沒有下降之前,隻要他不造反,所謂的謊報軍情絕對會被忽略。甚至於,這些普通民眾也許會說:謊報軍情?我們還說是朝廷誣陷忠良呢!
正是這種種掣肘之下,二人竟然是極其有默契的誰都沒有揭開此事外表那層脆弱的偽裝。
“多謝陛下厚恩,小臣沒齒難忘。”申天寧沉聲道。
“隻是,愛卿勞苦功高,就這般回去,什麼都沒有,朕實在心裏過意不去。隻是現在,宮中也沒什麼好難得出手的,思來想去,卻是隻有一個辦法了。”
申天寧心中一震,看樣子,今天的主戲要來了。
“朕膝下,育有八子三女,其中隻有老二當年,意外暴斃,其他幸得無事。三個女兒,兩個較大的,樂安公主,建安公主都已經出嫁。“北堂元緩緩說道:”隻剩下最小的一個,也是朕最疼愛的幼女靜兒,哦,也就是你們常說的靜公主了,隻有她還待字閨中,尚未出嫁。“
申天寧聽到這裏,已經目瞪口呆,隻覺得腦海中不斷翻騰,卻是根本不知道怎麼說話了。
北堂元繼續道:“靜兒是朕最疼愛的女兒,視之為掌上明珠,猶嫌不夠。再加上,她從小爭氣,蕙質蘭心,頗為幹練,極有主見。這種種因素下,朕原本答應她,日後絕不為她強勢安排婚事,由其自主。“
申天寧愣愣地點點頭,這事,他當然聽說過,北堂元還曾經專門為此天下傳旨,當時動靜極大。
“隻是,前些日子,愛卿想必是和那丫頭見過吧?那丫頭從小就仗著朕的寵愛,沒個女孩子樣的,四處亂跑,倒是讓愛卿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