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耕大典結束,曦寧的各項工作也隨之走向了正軌。在申天寧、公羊治以及特意趕回來的趙文瑄一番商議後,大量的工程如火如荼的在曦寧展開。整個曦寧軍鎮,成為了一片大工地,四處都是希望的種子,四處都是對未來的憧憬。
甚至於,為了加速建設工作,大量的軍隊都被調集起來,參與各種建設中。之所以敢這麼做,是因為北方德庫亞汗國內部生變,至少在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對曦寧乃至整個帝國發生重大威脅了。
在申天寧還在中都,沒有返回曦寧的時候,德庫亞汗庭,發生了一件意味深長的事件……
茫茫草原,此時被一片銀白色所覆蓋,如同星河般灑落在草原上的一片片簡單而精致的帳幕點綴其上,構成了一副令人難忘的景色。這裏,便是整個德庫亞汗國的權利最高中心,汗庭。
此時,汗庭周圍,卻氣氛緊張,大量的軍隊布置在周圍,戒備森嚴,讓得旁邊普通的牧民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哎,我說,這是怎麼回事?”
“噓!小聲點!聽說大汗震怒了,現在火氣正大,今天這樣子,也許要出什麼大事。”
“大汗震怒?為什麼?”
“還不是南邊的事,聽說天威王的事情了麼?”
“聽說過,不過那一定是蠻子散布的謠言吧,天威王怎麼可能敗了呢?”
“誰知道呢,無風不起浪啊!反正,你看看眼前這架勢,咱們還是躲得遠點兒好,免得遭殃!”
“對對對……”
帳外的普通牧民們都在竊竊私語著,猜測發生了什麼事情。而那樣被調集進入汗庭的大軍,雖然接到了命令,但是同樣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是他們有軍紀約束,隻是各自用眼神交流,沒人敢出聲。
汗帳內部,氣氛同樣緊張而沉重。
木桑此時的形象已經變好了很多,至少比他當初在萬劍嶺慘敗時要強出許多。隻是雖然衣裝整潔,但是臉上那濃濃的頹靡之色,是無論如何都掩飾不住的。在他身邊,還有他的義子,孟和部繼承人赤蘭達,他同樣表情沮喪,再也不複曾經的自命不凡。
圖羅一身王袍,高坐汗位,眼神淡然地看著木桑父子,平靜的臉色上讓人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而在木桑父子兩側,則是德庫亞各部首領,同時也是汗庭的重要人物,為首的二人,正是躍海王岱欽和定義王阿爾斯蘭。
“天威王,本汗這次叫你來,並沒有什麼別的意思,隻是有些問題,想要問問你。”圖羅和顏悅色的看著木桑。
“大汗但問,老臣知無不言。“木桑低頭說道。
“老臣?天威王,你喪師辱國,大墮我大德庫亞國威風,致使前次十拿九穩的南征失利,更令煌煌軍威受損!如此罪孽深重,也敢自稱老臣?!“阿爾斯蘭冷笑一聲,聲色俱厲地道。
“你!“赤蘭達臉色被氣得潮紅,怒視阿爾斯蘭,後者淡然道:”怎麼啦?你什麼你?一個小小的部落萬人隊長而已,就敢和本王如此說話?還懂不懂何為尊卑有序?!“
赤蘭達大怒,眼看著拳頭伸出,要不是木桑壓著,恐怕就要上去拚命了。
兩側的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明智的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情況很明顯了,圖羅對木桑地位過高的不滿,早已有之,而這次木桑慘敗,又正好給了他口實。阿爾斯蘭當著大家的麵,如此羞辱木桑父子,圖羅都像是沒聽見一樣,立場已經很明顯了。
不過,木桑在軍隊中,威望還是很高的。這時一名將領站起身來,昂首看向阿爾斯蘭,道:“定義王,天威王此次隻是來闡述戰敗原因,是否有罪,還要大汗裁決才是。況且天威王為國家辛勞一生,縱然無功,總有苦勞,定義王此時這般做法,未免……顯得氣量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