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武等人警惕的目光掃視四周,隨時警惕著可能的損失。現在申天寧周邊的防衛,其實就隻能是靠他們幾個而已。在暗中,實際上並沒有任何天機堂人手。雖然,後者接到命令,埋伏在自己等人身後三裏路的地方……
畢竟,無論是多麼對自己有信心,又是多麼神經大條的人,被一幫子殺手盯上了,總不是件愉快的事情。曦寧軍進軍北地,是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申天寧可不希望,到時候因為要處處提防著這些暗中的刺客,而弄得每天緊張兮兮的。
既然要釣魚,那魚餌就得足夠大,足夠誘人才行。毫無疑問,現在申天寧就是這個足夠誘人的魚餌,既然都是魚餌了,那麼天機堂的人肯定不能上前。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天機堂這些護衛,本身也是殺手刺客一流的,最了解殺手的,永遠是他們的同行,要是天機堂的人潛伏在四周,那麼來行刺的人,很可能就會遠遁,然後尋找下一次機會。
申天寧已經被刺殺過很多次了,總是被這種職業的人盯著,是一件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人愉快的事情。因而,此時申天寧想做的很簡單,無非兩字,威懾而已。
一定要把這幫成天想著拿自己腦袋換錢的家夥打疼了,讓他們深刻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什麼叫有錢拿,但是得有命花!
種種考慮之下,現在申天寧身邊的防衛工作,就隻能靠雷青、荀武、嚴懷義這些人了。當然,不可能指望他們真的把刺客應付了,隻要這邊打起來,最多半柱香的時間,天機堂的援軍就會趕到,他們要做的,就是把這段時間拖過去而已。
申天寧話音落下,但是四周,仍然是久久沒有動靜。入耳的,隻有不時刮過的風聲和偶爾傳來的屬於這片原野真正原住民的鳴唱聲。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異常出現……
申天寧皺眉看著四周靜悄悄的動靜,微風吹拂過草地,不時會有一些夜間的生物行處,看到他們這些人,有受驚一般的迅速奔去,而在他看來幾個值得懷疑的地方,到現在卻始終一點點動靜都沒有。
會不會是自己判斷錯了呢?
到了這個時候,就連申天寧自己也不禁遲疑起來,畢竟,在他看來,這時候自己身邊的防衛,絕對是最弱的情況了,哪怕那些刺客現在判斷出自己已經發現了他們到來,但是此時,的確是動手的最好時機。等到自己回到中軍之中,數萬人的掩護下,就是神仙來了,隻怕也隻能遁走,就算不死,也必然會脫層皮!
心中這般猶豫著,申天寧信念開始動搖。畢竟,自己有些太急切了,孟家的確可能會狗急跳牆,但是並不排除他們就不會用別的方式啊?而且,刺殺自己,現在的確是最好的機會,但是那是自己分析的。而實際上,對於那些真的靠這行吃飯的家夥,也許他們有著別的、而且更好的看法呢?畢竟現在,自己的確是防備森嚴的……
這般想著,申天寧心神漸漸鬆懈下來,搖頭而笑,看來,這次自己可是有些過於草木皆兵、杯弓蛇影了吧?畢竟,以前遇刺實在太多次了,自己現在,似乎是真正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想著,申天寧頭轉向大家,心神已經徹底放鬆下來,衝著距離自己最近的嚴懷義無奈地聳聳肩,正要開口時,後者卻突然驚呼一聲:“侯爺小心!”
申天寧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呢,身體就猛地被嚴懷義一個飛撲,狠狠的撞在地上,然後……他就聽見後者傳來一聲悶哼,旋即,雄壯的身子已然重重倒地……
旁邊,荀武、褚維、雷青等人顧不得觀察這邊情況,一邊大聲嗬斥著,一邊取出各自隨身佩劍,猛地撲出去。
申天寧對這些卻完全充耳不聞,他徹底懵了,因為他近乎絕望的發現,嚴懷義左胸處,衣襟已然破裂,當中不斷有如同溪流般的鮮血,汨汨流出。傷口雖然並不大,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