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歸營,但是氣氛卻與出營時大不相同。
東方鈺畢竟隻是個妙齡少女而已,厲害的是頭腦,而不是身上,所以剛才明知道有人回來做點什麼的情況下,自然不可能出去。
鄒月兒等女也都迎出,看見申天寧完好無損的樣子,包括北堂靜在內,都鬆了口氣。但是隨即又揪緊起來,因為她們看見了申天寧那難看無比的臉色。
當看見隨後被荀武背著進來,臉色蒼白的嚴懷義時,紛紛驚呼一聲。鄒月兒更是緊張無比地問道:“天哥,嚴將軍他……這是……”
畢竟,在眾女中,其他人或許對嚴懷義沒什麼感覺,而鄒月兒對於申天寧的其他部屬也不熟悉,但是對於嚴懷義,那關係是真的好。畢竟,當年從開元一路的千裏大逃遁,可就是嚴懷義護著她和簡素心兩個弱不禁風的女子。若沒有他和王瑜的話,她們兩個在那種情況下,是絕對不可能逃到略陽,也就不會有下麵的事情了。有這曾往事,要是鄒月兒看見嚴懷義重傷卻毫無反應,那才是不正常呢。
申天寧疲憊的看了眼身後的嚴懷義,搖頭道:“剛才……為了救我……”說到這裏,他卻是說不下去了。上一次遇刺,可就是眼前這少女救出來的自己啊……
鄒月兒眼睛頓時紅了,自是一番大慟。
眼下深夜,這附近也就隻有杞縣這麼一個小縣城,很明顯不可能立即找到什麼醫師了。眾人雖然沒人懂得岐黃之術,但是畢竟一個個也都是戰場上時常出生入死的,受傷更是家常便飯,雖然不能治,但是大概的傷情還是看得出來。一番檢查之後,發現嚴懷義似乎問題不是太大,隻是暫時昏迷過去,脈搏都還正常,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安置還嚴懷義,眾人來到主帳,一個個沉默不語。
申天寧看著大家的樣子,沉聲問道:“那幾個敵人檢查過了嗎?什麼來頭?”
“看過了,從衣著上來看,應當是紫月樓的人。”雷青答道。
“紫月樓?”申天寧冷笑一聲,道:“孟家可真是好大的手筆啊,哼!”
雷青憂慮地道:“侯爺,這紫月樓都被請出來了,恐怕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結束。今天是咱們猜到了,下一次,恐怕不會那麼容易被咱們設局。”
申天寧冷笑道:“紫月樓想要我的人頭,無非就是孟家出的代價夠大而已。今夜之後,我身邊有大軍保護,想殺我,哪有那麼容易?既然不是有恩怨的勢力,就無需畏懼。隻要他們沒錢拿了,自然就不會跟我糾纏不清!”
張策遲疑地道:“侯爺的意思是……”
“雞犬不留!”申天寧幾乎是從牙縫中,緩緩擠出這四個字來。
下麵眾將都重重地點頭。唯獨錢朗張策兩人,眼神有些遲疑,想說什麼的樣子,但是看著申天寧那難看的臉色,卻是什麼都沒說出來。而後者,此時心煩意亂,也沒注意到兩人的目光。
看申天寧這意思,恐怕是想等嚴懷義傷情穩定了,再重新南下。但是眼下之情況,固然對曦寧軍沒什麼難度,但是所謂兵貴神速。更何況,大軍一路南下,本來士氣旺盛。現在突然毫無理由停在了這裏,非但會嚴重打擊士氣,更會給孟家從容準備決戰的機會。雖然即使孟家準備好了,決戰也未必就是曦寧軍的對手,但是傷亡必然不會太少。
可是,看著申天寧現在盛怒的樣子,他們卻還是不敢說什麼。對於申天寧和嚴懷義之間的關係,他們兩個都非常清楚,這時候上去說這種傷風景的話,那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嗎?更何況,他們和嚴懷義的感情同樣不淺。
張策錢朗有顧慮,東方鈺可不管那些,秀眉蹙緊,問道:“天哥,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