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安平的心被人猛揪一把似的疼了下,眉頭驟然緊皺,雙手握成拳,頂在自己垂下的額頭上。
帶著這樣的情緒,以及這樣的判斷,安平開始慢慢的打掃起家裏來,他已經不急著做完一切,在吳玉下班前離開了。
第一天回家的安平,不知不覺的幹到了晚上八點半,實在連餓帶累的做不動了,才停下手裏擦了一半的油煙機,洗幹淨手,擦擦汗,隻揣上錢包,手裏握著手機下樓,隨便吃了碗麵,開車去最近的超市。
在車要拐彎路過Waiting時,還特意放慢了速度,向吳玉常坐的位置張望了下--空的。
是啊,怎麼會在呢?那是她每次回家為了順路等我,才發現的咖啡店,現在,沒有了要等的人,家也不回了,怎麼會在那裏出現呢?
安平抽動下嘴角,甩甩頭。
離吳玉家最近的大型超市,就是Waiting斜對著的家樂福。
近一個半小時後,安平拎著滿滿的兩個大口袋,走進了停車場自己的車內。
這一晚,安平既期待自己家門響的聲音,又害怕門會真的響起。在這樣矛盾的心情,外加從下火車就一直未休息的過度疲勞下,安平沉沉地在自己家裏睡了一覺。
第二天早上一睜眼,便像聽到號角的士兵,立刻跳下床,轉遍全家找尋吳玉回來的跡象,每個房間,每個角落……
--沒有,什麼都沒有。
安平就是這樣,在家裏足足幹了三天的活兒,足足等了吳玉三天。
最後一個晚上,安平跟上次離家一樣,戀戀不舍的打量整間屋子,但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的他,看著被自己布置一新的家,想著櫃子門上貼著的紙條,心中充滿了希望。
吳玉早上醒來時,一歪頭,就看到落在枕邊被自己捏皺的兩張字條,重新拿起展開,再看一遍,體會著安平話裏的承諾與深情,看著安平遒勁有力瀟灑的字體,心情再度起伏。
從認識安平那天起,她就欣賞安平的字,安平並沒有刻意練習過書法,但他的字就是揮灑自如地自成一體。
在安平身上,根本體現不出字如其人這話。安平溫和儒雅,與他瀟灑的字,判若兩人。但今天在吳玉的眼裏,有所不同了,“也許,是我根本就不了解他吧。”
放下字條,心裏還是感謝安平的細心,讓她終於可以在這個家裏,有了繼續住下去的勇氣。
拿起昨晚選好而沒用上的睡衣,打開櫃子,重新掛回原處,再仔細地看了又看,歎口氣,關上櫃門,開始了每天早上的忙碌,今天,可不會再有大悍馬來接她,擁擠的公交車,早上不早早出門,即使擠得上去,也很容易堵車遲到。
全部收拾停當,衝下樓的一刻,想到天哥昨天臨別的話,今天要她提前下班,找她有事,會有什麼事呢?
新的工作崗位,經過半個月的熟悉,吳玉已經頗有一番得心應手的意思。
將自己名下咖啡店的單,按老範先前的建議,分發給設計部全體同事,每人負責幾家店,然後讓客戶自己挑滿意的設計,是個絕妙的好主意。
既讓客人挑選了滿意的設計,也免去了吳玉人為判斷下的有失公允。
半個月以來,吳玉也通過自己公平公正的領導態度,贏得了大部分同事的認可,除了那兩個背後依然不服,並帶有怨氣的女同事,吳玉暫時還沒遇到新的麻煩。
比較輕鬆的結束了將近一天的工作,快到三點的時候,吳玉整理好辦公桌,給老範打了個電話,出來路過一直向她眨眼的張娜身邊時,也一樣打了個招呼,然後直奔停車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