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你的樣子(1 / 2)

映入安平眼中的,是這個品牌廣告用的推廣圖冊,一名男模身著一身白色休閑西服,簡約舒適的感覺,讓安平這個大男人都為之一震。

安平拿起圖冊翻看,裏麵不同款式的休閑西服五花八門,給人的感覺都是那麼清新自然富有朝氣。

於是,在服務員的建議下,將店裏的幾款休閑西服都試穿了下,最終安平按照圖冊上模特的搭配標準,輾轉了多家商場的幾家店,才湊齊了身上被最後那個美女服務員稱之為完美搭配的這一身裝束。

安平的身體是坐著飛機回來的,但心已於身體不知道多少步,早就飛回了D市。

現在--此刻,人已經站在D市機場外了,卻還沒有想好那幾個問題。

從在機場拿到機票那一刻起,安平就在思考一個問題,晚上是要回家住,先與吳玉見個麵?還是獨自去酒店開個房間,先不見吳玉,待明天晚上一起在何風家碰麵?

是先與何風講明與吳玉之間的現狀,還是待晚上大家聚在一起時,看吳玉的情況再定?

先單獨見吳玉,安平心裏沒底,一別兩月有餘,吳玉沒給過自己一個電話跟信息,自己深情的一句告白“我想你”也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如果先行一步單獨見吳玉,吳玉一旦提出離婚......安平無法想像自己會如何對應,才能挽留住吳玉去意已決的心。

可如果跟大家一起見麵,依著吳玉人前愛麵子的個性,定然不會有什麼過激的表現,但對解決他們之間的矛盾,仿佛也於事無補,晚飯結束後,大家一樣會各回各家,他還是避免不了與吳玉單獨相處。

安平思來想去沒個主意,所以直到下了飛機,也沒有理出個頭緒。站在出租車等候處,繼續思索他那幾個頗為複雜的問題。

抬頭看看天邊絢麗的畫麵,逐漸失去了色彩,一點點被黑暗代替,再次麵對的士司機的詢問時,安平終於上了車。雖然還沒想好去哪裏,但先告訴師傅往家裏的方向開著。

快到地點時,師傅再次追問到底停在哪裏的時候,安平終於報出了一個離家裏最近的快捷酒店的名字,爾後長出了一口氣。

安平長這麼大,還從沒有思考一個問題長達一天之久。

到酒店安置好物品,安平看看平整的床,環視幹淨的房間,一天下來,身心俱疲的身體,卻坐不住,也躺不下。

站到窗口,看著外麵的燈火闌珊,依舊熱鬧人行穿梭的街道,一絲酸楚湧上心頭。

家,就在這不遠處,可他卻要在酒店落腳,前台小姑娘在他出示身份證登記時,那不經意的一瞥,都讓他的臉上現出瞬間的尷尬,仿佛已被人看到捉奸在床趕出家門一般。

吳玉在哪裏?

她在做什麼?

她在想什麼?

麵對明天兩個多月的重聚,她現在是何心情?

總之不會如自己這般急切又忐忑就是了。

吳玉當然不是這樣的心情,這樣的心情早在兩天前隨著洞曉自己內心所指,便已一切釋然,盡管那釋然得有些沉重。

此刻的吳玉,正在阿威酒吧邊上角落的茶座位置,再次麵對天哥不依不饒的追問煩惱著。

“一天都開開心心的,這怎麼到晚上就苦瓜臉了?”天哥,眉頭擰個結,但臉上仍有笑意,拿著啤酒直墩桌子。

吳玉看著天哥嘴唇翻動,人聲鼎沸樂曲昂揚的,她基本什麼都聽不清,但一個晚上下來,她能猜到天哥翻來覆去也就那麼幾句話:

你怎麼了?

為什麼不開心?

跟哥說說唄。

別總一張苦瓜臉……

問了一晚上,喊了快半小時的天哥,終於是累了,搖頭歎息索性不問了,就直勾勾地看著吳玉,自己在那兒糾結。

終於是看吳玉看得自己都覺得可笑了,才嘻嘻哈哈哼哼嘰嘰地,對著一直低頭的吳玉喊出了聲。

“看看我!”掛著一臉痞笑。

吳玉隻笑不抬頭,手裏把玩著橙汁杯。

“看看我!”

天哥笑著又使勁兒墩下啤酒瓶兒,向對麵那個隻笑不抬頭的小女人再次喊道,聲音大得吳玉想裝作沒聽見都不可能。

這句被天哥一天裏,不知道說了多少次的話,再一次引來吳玉哭笑不得的苦笑,也學著天哥一伸脖子,大著嗓門兒喊了句,“看什麼看,都看一天了。”

“哦一天,”天哥不滿的驚叫,虎目圓睜,“才看一天,你就煩了,一輩子那麼長……”天哥舉起一根手指加強著說服力。

吳玉可不想讓天哥再繼續扯脖子喊了,“看!看看看!”抬手按下天哥的手指,無奈的笑笑,“你坐好了不說話,我就好好看。哎,真是的!”後麵這句是結合著手勢讓天哥看明白的。

兄弟們很識趣,在剛進酒吧時,就都約好似地遠離了他們,坐到了另一側,因此天哥才會肆無忌憚不顧任何形象地跟吳玉在這兒—套用兄弟們玩笑的話“撒嬌犯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