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愛”字，白啟說得既真誠又自然，沒有一絲一毫的羞窘。
吳玉有些詫異地看眼白啟，但白啟看向衛雨的目光很專注，根本沒看吳玉，吳玉不由又將視線轉回到衛雨身上。
“是，她很可愛。”吳玉若有所思地接口。
兩人就那樣同時看著衛雨，沉默了好一會兒，白啟繼續開口。
“可是你知道嗎小玉，在這次來D市之前，”，白啟轉過身鄭重地看著吳玉，“我還不能確定是不是完全地愛著她。”
吳玉漸漸收起笑容，思索著白啟的話。
白啟似看出了吳玉的疑惑，牽動嘴角露出一個簡單明了的笑，“小玉，明天我就走了，有幾句話想對你說，怕現在不說，以後沒機會當麵說了。”
白啟的話，讓吳玉立刻緊張起來，下意識地看了眼睡夢中的衛雨。
吳玉的反應，讓白啟突然意識到自己措辭不妥，趕緊解釋，“小玉，你別誤會，聽我把話說完……我覺得十幾年的老同學了，這次來見到你跟安平……”
見白啟猶豫著停下來，吳玉笑著點點頭，“沒事，你說吧。”
“也沒什麼，或許我多心了，我就是覺得奇怪，你怎麼對安平連一個稱呼都沒有？你們……一向如此嗎？”
哦，原來是因為這個……原來白啟想說的是我跟安平……
是啊，任何人之間，哪有說話不帶稱呼的呢？甜蜜時的一聲老公，生氣時的直呼其名，甚至憤怒時的一聲辱罵……但吳玉對安平，現在什麼稱呼都沒有，兩夫妻之間，這怎麼可能正常呢？
“不……以前不是這樣。”吳玉隻好如此說，但她不知道該怎麼跟白啟解釋，也無法解釋，隻有苦笑著搖搖頭。
“聽著小玉，我相信你一定不會覺得你的老同學是個八婆，沒事閑的打聽他人的隱私，我是真的關心你。”
這一點，吳玉當然毫不懷疑，“嗯，白啟，有什麼想說的，你就直截了當地說吧，沒關係的。”吳玉的聲音聽上去很誠懇。
“我不知道你跟安平之間出了什麼問題，但我隻想告訴你，無論是什麼樣的問題，你都要去麵對，而不是逃避，其實你應該跟我學學……”白啟說到這兒，自我解嘲似地笑笑，“我想你一定不知道，我為什麼十年不參加同學聚會，又為什麼選擇這裏來拍婚紗照吧？”
吳玉低頭不語，心裏猜測著答案，等著白啟自己揭開迷底。
“不參加同學聚會，就是在逃避……”白啟故意停頓下，看著吳玉意味深長地笑笑才繼續，“在衛雨之前，我有過幾個女朋友，和她們在一起的時候，我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忘了……忘了上學的時候……”白啟說到這兒，深深地望了眼吳玉。
“但我清楚地知道，和她們之間，那不是愛……可是遇到衛雨之後，突然有一天我發現……我發現，我沒有像以前那麼想念上學的時候了，所以，我想讓自己去麵對，去給自己一個答案，因為我不想自己帶著陰影繼續生活，也不想把本來屬於自己的陰影帶給別人。”
吳玉聽懂了白啟地話，心裏有些發窘，麵上卻極力保持平靜的微笑，“我想，你一定找到你想要的答案了，是嗎？”不知為何，吳玉說完這話，心內竟有一絲失落。
“是！我找到了，所以現在我才會對你說這些，所以剛才，才會當著你的麵，那麼輕鬆地把‘愛’字說出口。”
吳玉抬頭羨慕地看看床上那個幸福的小女人，耳邊白啟的聲音繼續低低地傳過來。
“小玉，我不知道你跟安平之間的問題出在哪兒，也沒有必要知道，我隻想對你說，你總要找到它、正視它、解決它，而不是逃避、無視、或者拖延，那對誰都沒有好處，也對誰都不公平。”白啟鄭重地看著吳玉，等著吳玉的反應。
吳玉能夠感受到白啟的真誠，感動地用笑容作答。
“你確定你懂我的意思嗎？”白啟執著地追問。
“嗯！我確定！”吳玉立即認真地點點頭，略微遲疑之後低下頭，無意識地握緊雙手，低聲說，“我真的明白……我隻是……我隻是需要時間，相信我！”
真的是這樣嗎？真的隻是需要時間嗎？吳玉在心裏悄悄地問自己。
白啟給了吳玉一個鼓勵的笑容，站起身輕輕拍下吳玉的肩膀，轉身躡手躡腳地走到衛雨的床邊，把衛雨剛剛從被子裏伸出的胳膊用被子輕輕蓋好，動作溫柔細致，像對一個小孩子。
但溫馨的畫麵，卻被吳玉的手機鈴音打破，吳玉趕緊捂住自己的包向門外走去，心裏緊張地祈禱，“千萬別吵醒了人家的嬌妻”，看著白啟緊張的背影，心裏是深深的歉意。
電話是安平打來的，已經中午了，問吳玉在哪裏，是否已經吃飯，兩人簡短地對話後敲定，安平到酒店來找吳玉，為了方便身體不適的衛雨，就在白啟衛雨所在的酒店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