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吳玉很認真地看著天哥,天哥的表情被她誤以為是對她肯定回答的質疑,她本就認真的表情變得更加認真,緊盯著天哥的眼睛更加鄭重地強調,“孩子是無辜的!”吳玉說完,眼睛一眨不眨地等著天哥給予回應。
按吳玉的理解,既然莎莎不想要孩子,並且已經有了她自己更好的選擇,那麼天哥這樣一個有擔當的人,是不可能不管孩子的,所以她把天哥的坦白,當作天哥在征詢她的意見:如果她決定跟他在一起,是否能接受他的孩子?
接受一個人,就要接受他的全部,古人能愛屋及烏,何況是一個孩子呢?
她吳玉能接受。
這個結果,大大出乎天哥的意料,本來隻想初步地讓吳玉知道孩子的存在,盼著吳玉對他曾經犯下的錯不計較就好,可怎麼也沒想到吳玉不隻沒有糾纏他的錯誤,拂袖而去,竟然還一部到位地告訴他,“我可以。”
吳玉不隻沒有介意他曾經的錯誤,而且居然如此平靜地告訴他:她能接受……
這是說,不用他求婚,吳玉已經默認了……他居然連求婚都可以省掉了嗎?
不知道天哥是被意外驚到了,還是被吳玉的善良與善解人意打動了,天哥就那麼愣愣地看著吳玉。過了許久,天哥才低頭去拿水杯,低頭的瞬間平靜了下情緒,吳玉也心領神會地去拿水杯。
天哥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舉起水杯,“小玉……來!”,兩隻水杯輕輕的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音,兩人似飲酒般,同時豪爽地幹掉了水杯裏的水。
天哥說不出什麼感動感激的話,一切皆在心裏,所有的感謝不需要說出口,他在心裏暗暗下定決心,他會疼她寵她一輩子,從今後不用她開口,隻要他看得懂她的心意,他自會為她達成心意--什麼都可以。
天哥放下水杯,重新細細地打量起吳玉,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孩子,初相識誤當他是搭訕的流氓時,沒有半分懼色,在自己出事相求時,能夠不計後果地帶媽媽去外市找他,現在麵對自己那尚未出世的孩子,會說“孩子是無辜的”,並且還會鄭重地對他說“我可以!”……
吳玉麵對沉默的天哥,似看懂了天哥無言的感激與讚許,害羞的笑笑,“你別這麼看著我。”天哥無聲地笑笑,突然站起身, “走!跟我走!”
……
晚上不到八點,天哥就帶吳玉來到了酒吧。這個時間段的人並不多,樂隊也沒有開始表演。天哥沒帶吳玉去辦公室找阿威與郭豪等人,而是直接牽著吳玉的手走到樂隊成員身邊。
樂隊的四個小夥子,遠遠看見天哥牽了一個女孩子的手朝他們這麵走過來,詫異地相互交換下八卦的眼神。要知道以往天哥不管跟什麼樣的女孩子在一起,都是女孩子們摟著天哥的胳膊或靠或倚,天哥可從沒牽過任何一個的手。
“這感覺……嘖嘖嘖”,吉它手陳飛還是沒忍住,甩著飄逸的一頭及肩長發,感歎不由自主地溜出了口,之後笑眯眯地看著天哥繼續朝他走來,“得!我的吉它又要遭殃了!”陳飛眼睛依舊笑著,心卻已經哀嚎起來。
果不其然,天哥走到陳飛身邊,向他揚起笑臉手一伸,嘴裏說道,“別舍不得,萬一被我彈壞了,你就偷著樂吧,哥哥我給你買把最好的!”
“切!得了哥哥,什麼好的壞的,我就要這把,我可沒當它是吉它,它是我兄弟!”陳飛摸摸剛才一直擦抹的寶貝,一臉沉痛地將吉它遞給天哥,臉上是送兒子上戰場的慈祥老父親才會有的神情。天哥被陳飛的一臉哀痛逗笑了,當胸給了陳飛一拳,“行了兄弟,今天的曲子沒那麼激烈,放心吧!”又拍拍人家的肩。
天哥抱著吉它試了個音,笑著掃了一眼身旁微笑注視著他的吳玉,“怎麼樣?好聽吧?”吳玉笑著點點頭,環視一下整個舞台,視線遇到幾個樂手的時候,分別與打扮各異新潮有趣的幾個樂手點頭打招呼。
天哥回頭掃了那幾個嬉皮笑臉、神態各異的幾個兄弟一眼,抱著吉它一拉吳玉的手轉身就向舞台下麵走,邊走邊嚴肅地跟吳玉強調,“以後不用理他們,玩兒音樂的,沒幾個好東西!”
若換在平常,天哥這句明顯吃醋的話,一定會讓吳玉失聲笑出來,但今天吳玉卻沒有,隻是彎下嘴角默默跟在天哥身後,乖乖任他拉著手走。天哥將吳玉安排在靠近舞台最中央的位置,家長囑咐孩子似地,“就這兒坐,坐好了,趁人少安靜,我先唱首歌給你聽。”天哥興奮地朝吳玉打個稍等的手勢,轉身向台上跑去。
酒吧現在的人雖不多,但一樣不太安靜,這就是一個嘈雜的場合,無論人多人少,都不會有安靜的時候。可是,當天哥站到台上,剛剛把立式麥克風調好位置,便聚攏了一群人過來。
常來這裏的人,沒有不認識天哥的,看到這號人物抱個吉它似要唱歌,怎麼會不興奮?況且在場就有幾個上次聽過天哥唱歌的人。因此吳玉聽到了人們各種各樣的竊竊私語。
“快看,那不是天哥嗎?這是又要唱歌了?”
“上回他唱我來了,嘿,不輸給台上那哥兒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