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真俗外,流念仙家。
撫龜鶴而增感,顧蜉蝣而自嗟。
乃煉心清誌,洗煩蕩邪。
凝魂於秘術,馳妙於餐霞。
雲梯非逺,天路還賖。
情恒寄於緜邈,願有托於靈槎
大離乾符六年,天下承平,正是安居樂業的氣象。百姓的日子過得十分舒坦。
敘州城,泰富樓,二樓眾雅間,店小二伺候著幾位客人,“飄香牛肉來嘍,幾位爺,請品嚐。”
“嗯”氣質清逸,一襲青衫聶虛應了聲,對同桌好友兩位好友古玄通、鐵如意說到:“鮮的很,透著香,來來來,你兩都動筷子”,旁邊早忍耐不住的胖子古玄通一下站起來,店小二立刻夾起一份,遞到這位穿著一身錦衣,卻醜如豬的胖爺麵前,賠著笑,心理卻低估道“這聶大爺身高九尺,玉樹臨風,怎麼偏偏就交了這麼一位爺,偏偏關係還還好的很。”
聶虛雖然叫著兩位好友吃這美食,自己卻沒動筷子。反而是望著這泰富樓外出神。這泰富樓地處敘州城東北,三層高百尺有餘,拾階而上,桌椅擺布的極為雅致。三樓極顯目處有前朝玉貴妃手書“望雲”二字懸於正中。
泰富樓自落成多有風侵雨蝕之虞,後經修繕,稍易其製,方得保全。所以每天接待多少客人都有定數,聶虛自雅間遠眺,敘州風光正盡收眼底,正好今日天朗氣清,流雲四散,沒什麼初春寒意,天邊遠遠靈禽高翔而下。落入遠處英招山,山上花樹扶疏,錯落有致。
不久,聶虛又回過神來看著兩位同伴,左手古玄通是敘州首富獨子,但是天生有些醜陋自卑。旁人大多喜歡說他家為富不仁才生的如此之醜。不過說實話,家裏在城東,修了一座占地極廣的莊園,叫古園。
整體曲折層疊,貫通前後。地見方九百畝,又築開一池,自城外引水入園中,彎彎曲曲,共有六折,每折建一橋,共有六橋。池邊有長廓曲榭,回護其間,前後照顧,側媚傍妍。時常小艇三五個在岸泊著供他遊玩。池邊一帶名為小蘇堤,垂柳無數。苑中錯落好些大樹、虯鬆、修竹。間雜薔薇、牡丹、海棠、石榴,亦有桃李梅杏菊荷之花,至於種種不知名瑞草奇葩各自無數。
苑中假山一小者用太湖石堆砌出來,嵌空玲瓏;一大者用黃石疊成,高至數丈,蒼藤綠苔,斑駁纏護,亭榭依之,花木襯之。撮要提綱,則水邊有山,山下即水,空隙處是屋,聯絡處是樹。有抬頭不見天處,有俯首不見地處。他住在園中一座小樓裏,取名古樓。極少出門,也就自己和旁邊鐵如意叫得動。
至於鐵如意,其父是敘州府同知。生的五大三粗,黑臉虯髯。時刻想當個大俠客,卻時常被自己老子收拾的服服帖帖。加上自己這個小家族公子,三人按理說八竿子打不著,然而三人卻是至交,著實令人驚異。
“座上三位爺,聽我說這湯,精選這蜀南上等嫩黃牛肉,先用米醋...”小兒正要為三人介紹下這道名菜,旁邊一個黑臉大漢嘟囔著“閉嘴”,隻見大漢鐵如意左一口肉夾進嘴裏,右一杯本地特產的五糧酒下肚,“嗯,要的,要的”黑臉大漢模仿中原帝國使者的口語,拿腔拿調,逗得眾人哈哈大笑。
聶虛見狀,隻得苦笑道“糟蹋,鐵哥你淨是糟蹋,這酒怎麼能這麼喝,敘府五糧液呀!”
聶虛話還沒完,胖子古玄通跟著起哄,嗓門高亢的很,“敘府五糧液啊,嘖嘖,好酒要這麼喝!”隻見古玄通右手三指捏杯,“哼”,紅眼一瞪黑臉大漢,左袖袍呼啦一甩,酒杯至於鼻息鼠須半寸處,輕輕一嗅,搖動酒杯,一抿而下,打了一個輕嗝。
“嗯,剛中帶柔、甘醇勁爽!”聶虛大拇指一翹,“胖子,你是真行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