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臭豆腐真的好臭。”
以前韓子文常常提著一袋臭豆腐來我家,然後笑眯眯地看著我,“小不點,來一塊不?可臭了。”我總是尖叫一聲在韓子文捧腹大笑聲中逃回房間。
我不吃豆腐,從來不吃,遑論臭臭的豆腐。
這是我和韓子文的秘密,每次我惹著了他,或是做錯了事,總會拉著他的衣角,可憐巴巴地癟著嘴,“蚊子,我去吃臭豆腐好不好?”
每一次他總是會笑得前仰後合,然後拿額頭頂頂我的額頭,拍拍我的後腦勺,笑著說,“算了,原諒你了。”
小慕水似乎是被臭醒了,癟著嘴,一副要大哭一場的架勢,韓子文手忙腳亂地哄著,我看著他蹩腳的動作,輕笑了起來,“蚊子,你真不是個當爹的料。”
他狹長的眼眸淡淡掃了我一眼,“你是個當娘的料?”
我被噎住,鼓著眼瞪了他許久,我看見他側著的臉,嘴角翹得高高的。
小慕水終歸是大哭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哭聲就連奶媽香甜的奶水也止不住,我看著滿屋子的人手忙腳亂地哄著小慕水,韓子文就差沒抱頭撞牆了,我咬著下唇,弱弱道,“要不,我試試。”
老爸將小慕水放在我懷裏,我用沒事的右手輕輕環住他,我發現幾天沒見,他好像是又長大了一點點,能看見牙床上長出了兩顆小小的牙齒,我學著他們,輕輕拍著小慕水的背,生澀地小聲哄著,“寶寶乖,寶寶不哭,媽媽在···”
小慕水真的止住了哭,一雙墨色的眼瞳定定地看著我,原本就很清澈的眼睛在淚水洗滌之後更是亮得驚人,我看得有些呆了,他忽然咧著嘴笑了,露著紅紅的牙床,彎彎的眉眼,很漂亮。
然後,我聽見他奶聲奶氣的聲音,“···咩···媽···”
韓子文坐到我床邊,伸手勾了勾小慕水胖嘟嘟的小臉,又刮了刮我的鼻子,看著我,他褐色的眼睛裏洋溢著一種可以被稱之為幸福的光,他說,“水水,他叫你媽媽。”
我點了點頭,幸福地笑了。
韓子文抱著小慕水來看我,動作熟稔得像個奶爸。
我一邊吃著老媽剝好的核桃仁一邊笑著看著韓子文熟練地給小慕水換尿不濕,他的表情很虔誠,像是在做什麼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小不點,我不回美國了,叔叔讓我去公司幫他。”
我有些驚訝,“那文阿姨怎麼辦?”
韓子文笑了笑,“她的事務所那麼多牛人,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
“那也不用你一個高級精算師來給我爸打工啊?”
他湊近來,笑眯眯地看著我,“是總經理。”
我看著韓子文好看的臉,又弱弱地掃了一眼他懷裏睡著了的小慕水,咽了咽口水,幽幽道,“我怎麼覺得我兒子是年幼的太子,你就是那個黑心的輔政大臣。”
韓子文抽了抽眼角,語氣裏有一絲不快,“我是那麼腹黑的人?”
我縮了縮身子,搖了搖頭,“您不是,您隻是一隻披著蚊子外衣的烏雞。”
他眼睛閃了閃,“什麼意思?”
“烏雞,外白內黑,再罩著張蚊子吸血的嘴。”
韓子文的俊臉在我眼前放大再放大,他溫熱的氣息撲在我臉上,褐色的眼睛看著我,咬牙切齒的聲音,“洛水水,又想吃臭豆腐了?”
我趕忙閉眼裝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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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子文,這是什麼?”
我張大了嘴,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至極!
韓子文在我殺人的眼光下強忍著笑,“你不會看?叔叔阿姨去夏威夷找爺爺去了,順便帶走了小慕水,然後你就被托付給我了。”
“我當然會看,我是指‘丫頭,爸爸把公司交給子文打理,你也去公司吧。’,這是什麼意思?韓子文,不要告訴我這不是你的主意!我爸早就答應過我,不會逼我去公司。”想著老爸老媽去度假不帶我,我已經一肚子火了,居然還把我賣給韓子文當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