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韓子文來接我上班,像往常一樣數落我貪睡,沒時間吃早飯,然後遞給我牛奶和麵包,我樂嗬嗬的傻笑。
在公司門口又遇見了林菲,不知道她又抽什麼風,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看向韓子文時眼睛裏卻是恨不得長了兩張嘴,嘴裏蹦著兩顆桃心,原來她不但畢業於刻薄係同時輔修變臉。
我在辦公桌前坐好,看著抽屜裏的請柬愣神。
蘇蘇神神叨叨地又擠著身子過來,“小小,你昨天可真是太給我們女人長臉了。”
我扭過頭看她,視線首先觸碰到的還是她那傲人的雙峰,我心想,還好蘇蘇隻是個高級文員,不是我老爸的秘書,不然,照我老媽神經質一般的憂患意識,蘇蘇小姐的珠穆朗瑪峰絕對會被修理為東非大裂穀。
“你還一臉無辜呢,他們都看見了。“
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怎麼了?”
江江也拱了過來,掃了一眼韓子文辦公室的大門,壓低著嗓子道,“昨天是總經理的生日,你們前腳剛走就有人來送花,999朵紅玫瑰呢,光送花的就來了10個人,人手一捧。”
我指著鼻子,“和我有什麼關係?”
江江白了我一眼,拉過在她身後作幽靈狀飄蕩一臉“你們看不見我你們看不見我”的橋生,“小橋,你解釋。”
橋生笑著湊過頭來,“那花是我代簽的,我連忙請示總經理,結果總經理說這事他得請示請示他的秘書,然後我就聽見你在話筒裏吼‘不要讓我看見它’,總經理說,‘你聽見了吧。不要讓小小看見。’”
我呆愣愣地看著沉浸於表演藝術之中的橋生,還沒來得及開口問他,是否曾經師從如花,學我大吼時,那神態,忒有如花姐姐的氣質了,橋生又很不幸地被柔柔一腳撂倒。
柔柔柔柔地說,“小小,我們可都真羨慕你,一句話,就讓總經理甩也不甩那位神秘追求者,連花都被橋生扔了。”
我淡淡掃了一眼圍在我麵前的三人,“賣了多少錢?分我點。”
蘇蘇撫胸做吐血狀,江江扶了扶眼鏡裝沒聽見,柔柔捂著肚子一臉沒拉幹淨的表情,橋生顫巍巍地伸出手,隻不過還沒能夠讓我知道他到底想表達什麼就又被柔柔一腳鎮壓下去了。
我伸出手,討債,“快點分贓,不然我就去告訴總經理你們把他神秘追求者送的花賣了,還不分給我!”
蘇蘇幽怨地瞪了我一眼,“人不都不和你搶你,你還來搶我們的外快!”
我作無視狀,隻是伸著手。
蘇蘇最先從兜裏掏出來幾張毛主席放到我手裏,江江拿過手袋掏錢,一個勁地嘀咕,“用LV的欺負咱LU,真不害臊。”
我一看柔柔沒影了,橋生似乎是悶哼了兩聲,柔柔從辦公桌下麵鑽出來,遞給我兩張票子,一臉慷慨,“拿去吧。”
我無限同情地掃了一眼人財兩失的橋生,默默地接過柔柔手上勞動人民的血淚錢。
驅散了對我這個偽資本家的飽含憎恨的勞動人民們,我立刻摸到韓子文辦公室,摸著下巴猥瑣地打量他,我看見韓子文後頸上的汗毛一根根豎起來,“啪”,韓子文猛地一下合上文件夾,咬牙切齒,“洛水水,你要是再這麼邊幽怨邊磨著牙看著我,我保證你見不著明天的太陽。”
我搖了搖頭,開始苦口婆心地勸解,“蚊子啊蚊子,你怎麼能這個樣子呢?你怎麼能這樣呢?你怎麼就能這個樣子呢?”
“啪。”韓子文手中的筆斷成兩截,“洛水水。你到底想說什麼?”
“蚊子,你這麼可以這個樣子呢?”我邁著蓮花小步挪過去。
“嚇!”韓子文一回頭就看見我幽怨控訴的眼神和淚痕斑駁的臉垂在肩邊,嚇了一大跳,我頓感驕傲,總算是扳回一局了。
韓子文糾結地捏了捏眉心,“洛水水,你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嘿嘿嘿嘿。”我坐在辦公桌上,抹了抹臉上的茶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蚊子,老實交代,昨天給你送花的是誰?”
韓子文長出了一口氣,“原來你為的是這事。”
“難不成你還有其他的什麼事瞞著我?”
本是隨口一問,沒想到韓子文一下子變了臉色,很快,他又恢複了那種不可一世的神態,“就你這種單細胞動物,我一個指頭都能玩死你,還用瞞你什麼?”
對於這一點我分毫不懷疑,韓子文小時候皮得要命,還總是愛欺負我,記得有一年除夕,韓子文在我手裏塞了一枚煙火,說是他去拿打火機讓我等著他回來,我就這麼傻傻地在雪地裏站了一個多小時,直到圓圓來找我,我凍得渾身發抖還那麼傻傻站著,而韓子文,早已經坐在了飛往美國的飛機上。
韓子文湊過頭來,拉過我的手輕輕撓我的掌心,沒心沒肺地笑著說,“小不點吃醋啦?”
“我呸!”我抽回手,夾著尾巴落荒而逃,他阿姨的,不知道我手心最怕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