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南派的人又把這本金丹大要送了回來,他們要的不就是這個嗎?這是陳智華想不通的。
陳玉蟾跪在陵前,猛然失去父親的打擊讓他人看起來又些萎靡,他隻是機械的把手中的紙錢慢慢的扔進火盆中。
忽然間一個古樸的盒子放在了他的麵前,陳玉蟾麵無表情的抬頭看了一看,陳智華的眼中閃爍著無數的情緒,有擔憂,有難過悲傷,眼神中還透露著一絲的緊張和慌張。
“二叔?”陳玉蟾把盒子放在了一邊兒,把手中的紙錢又扔了進去,火盆之中冒起一團火焰出來,“這是什麼東西?”
“玉蟾,這個盒子你先拿上,現在你就走,帶著盒子去你幹姑家去,在哪裏住上一個月再回來……”
陳玉蟾有些詫異,當地的規矩,葬禮必須要有孝子,除非這個人沒有後代,但是陳國華兄弟四個人,隻有陳玉蟾一個下輩兒人。
也就是說陳玉蟾這一生最少要做四回孝子的。
但是現在父親的葬禮還沒有結束,陳智華卻讓陳玉蟾連夜離開,這讓陳玉蟾莫名其妙的煩躁起來。
但是他二叔的語氣堅定,陳玉蟾也不好反駁什麼,畢竟是自己的長輩,但他心中卻好像被一盆冷水澆灌了下來。
“三個叔叔要把我趕出陳家了,難道他們一點都不念叔侄的情義嗎?”
陳玉蟾緊咬住牙齒,點了點頭沒有再吭聲,隻是把手中的紙錢,一股腦全部都丟進了火盆中。
黑色的火盆中頓時冒起了一絲的白煙。
下雨的天黑的就是快,雨也漸漸的小了下來,陳玉蟾就帶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和二叔丟給自己的木盒,其他的東西都沒有多帶。
陳玉蟾逼著自己不去多想,隻是機械的背起行李,直徑就要向那雨幕中走去。
陳智華一把拉住了陳玉蟾,往他的手中塞了一把油紙傘,手用力的在陳玉蟾的肩膀上拍了幾下。
“玉蟾,我知道你心裏難過,去你姑姑家去,明天一早再和你姑姑一起回來!”
陳玉蟾點了點頭,但心中卻好像燒過的紙錢一樣,一片灰黑,把油紙傘撐開,傘麵上頓時響起一陣爆豆子的聲音,一陣水霧從傘的上麵騰了起來。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那時候鄉村的路大多還都是泥路,下了雨以後,地上到處都泥濘不堪,走路十分的艱難。
陳玉蟾默默走在這小路上,雨靴裏麵早就灌滿了泥漿,走起路來框框作響,並且天又黑,基本上全是靠感覺走的。
他感覺忽然間好像被這個世界拋棄了一樣,父親忽然間死了,死的莫名其妙,幾個叔叔這個時候也露出了本來的麵目,竟然不讓自己參加父親的葬禮,把自己趕了出來。
“爸爸的死肯定和二叔有關係……”陳玉蟾一路胡思亂想著,他的心中不斷的矛盾著,“不對,三個叔叔和爸的關係一直很好,他們對我也不錯,不應該啊?但是為什麼這個時候把我趕出來?”
“莫非三個叔叔想要自己家的宅子?不對,他們也沒有孩子,要這宅子也沒有用處,百年之後還需要我去給他們當孝子呢!唉……不管了,明天我還要回來……”
以他現在如何能想的通呢!他一腳深一腳淺的慢慢向前麵挪去。
忽然間前麵出現一股昏暗的燈光,好像是黑夜中的燈塔一樣,陳玉蟾心中疑惑起來,去幹姑家的路他十分的熟悉,這路下雨的時候他也走過,現在路最多也就走了三分之一,不可能看得到燈光的。
但是遠處卻真實的有一束昏黃的燈光,陳玉蟾心中忽然心中安定起來,夜路上本來就有三分的害怕,忽然間前麵能有燈光,那肯定是有人。
陳玉蟾的的腳下的腳步越來越快,鞋子下麵的泥濘被他遠遠的甩到了後麵。
這束燈光不住的晃動,距離卻一直離的不遠不近,仿佛它也在行走一樣,陳玉蟾心中忽然覺的有些不對,剛才他一直隻顧著追趕這燈光,不知不覺自己已經從大路上麵,慢慢的走到了野地裏,這時候玉米的小苗隻是稍微的沒過了腳踝,裸露的麥茬紮的腳部刺疼。
前麵的燈光好像停止了下來,一聲如銀鈴一樣清脆的笑聲傳進了陳玉蟾的耳朵中,他向四周望了望,除了那光芒,其他的地方都黑乎乎的一點都看不清楚。
陳玉蟾心中忽然毛了起來,在農村他不知道聽過多少怪異的鬼故事,而前些天,他在河裏又遇到那樣的事情,此時的他心中砰砰砰的響起,好像一麵鳴冤的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