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
沐之沫坐的自然是秦朗的車，兩人一直驅車來到郊區。
“因為經常要來鹿州這邊談生意的緣故，蕭叔早早就在這邊買下一幢別墅，雖然不大，但招待個老朋友還是綽綽有餘的。這幾年，每次我來這邊都是住在這兒，有人氣，不會太冷清。”
“老朋友，老朋友……”沐之沫喃喃出聲，忽然一笑，“最後這句話我喜歡。”
秦朗主動說起很多他和周小史的事兒。
“高中畢業以後，我留在華州，在華大念經管，小史第二年畢業卻考到鹿影來念表演。其實……”
他說：“如果當初沒有你的出現，沒有發生那些事，我說不定仍然會把他綁在我身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任由他全國各地到處跑，一年也見不到幾次麵。”
沐之沫撇撇嘴：“聽你這話……怎麼怨念還是這麼大呢？”
沐之沫知道，周小史是從《大皇朝》開始走進演藝圈的，不過那之後他仍然是以coser的身份混跡二次元，念大學期間也很少接影視角色，沒什麼名氣——就像艾塔說的那樣。
畢業之後他憑借《九劍殤》的“紅蓮君”一角一炮而紅，現在工作重心漸漸移向影視圈兒。這次來鹿州，就是拍攝他的新劇《時尚達人》。
“他有翅膀，就應該讓他飛。”秦朗說，“我當然想每時每刻都能夠見到他，但是……”他搖頭輕笑，沒有說完這句話。
沐之沫偏頭看著窗外的傾盆大雨，心裏暗想——這個道理，我能夠說服別人相信，自己卻不能……
九十八
很快兩人就來到秦家別墅前，沐之沫一進門就被周小史一個熊抱：“社長！”他還是習慣這樣叫她。
秦朗靠在門邊酸溜溜地說：“你再這麼抱下去，我可是會吃醋的。”
沐之沫也笑說：“是啊，我可不想成為第一個被醋淹死的人。”
跟七年前相比，現在的周小史兼有“青劍士”的瀟灑和“紅蓮君”的嫵媚，特別是在秦朗麵前，他似乎更願意表現得像一個需要被人照顧的孩子。
因為這裏隻是秦朗出差來住的地方，所以基本的生活用品雖然不缺，但是兩個人的私人物品很少。“本來我想讓社長你看看我以前的cos照，但是那些東西都在華州，寄來這兒的話還要等一段時間。”
沐之沫問起周小史要在鹿州呆多長時間，他想想，說：“不一定，看拍攝進度吧。不過大概要一個月，這期間我還要去朗州一趟。”
“那秦朗呢？”
“我後天就要回華州。”
沐之沫感歎：“你們還真都是大忙人啊……不過這樣也好。”
秦朗問：“是‘聚少離多’好，還是‘大忙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