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上的道士越聚越多,功力尚淺的道士,根本抵不上用場。稍有功力的,都紛紛將自己體內的一點真氣輸給師尊,但也支撐不了多久。
場上排成了長長的“t”字形。雖然道士眾多,但不聞吵嚷之聲。可見傳經觀的道士修為已達榮辱不驚,處事不亂的境地。
了凡與了惡已元氣大傷,仙魄隨時有可能脫離仙體,僅存體內一點真氣護魄。其他四子與座下弟子稍為好一點,但也苦不堪言。
此時此刻,誰也無法先撒。隻能等一方力竭,突破而出。這就意味著有一方必須體亡命殞,才能解圍。然而這結局是誰也無法接受的。
死亡的陰影籠罩著整個演武場,一點點地擠壓進每一個道士心底。雖然,眾道士早已堪破生死。但到真正生死關頭,也禁不住心灰意冷,悲從心起。
演武場上的死亡氣息越來越濃重,壓抑的每個道士透不過氣來。在這生與死的抉擇下,誰都不想死,誰都希望對方先倒下。畢竟,生命隻有一次,能不放棄誰也不想放棄。
“無量壽佛,道門淨地,豈容爾等,爭強鬥勇。”
嶽戰聞聲,冷冷的聲音似在另一座高峰傳來,連忙抬頭尋聲望去。隻見,幾道白影閃過,場中多了一批老道跟在一位“年輕人”的身後。這位“年輕人”神清俊朗,天庭飽滿,麵如滿月,丹鳳眼,鷹鉤鼻,嘴角似笑非笑,身材修長,一身白色道袍,一塵不染,雙手負於背後。看麵容隻有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那“年輕人”看了看眾道仙,搖了搖頭。
突然,“年輕人”長身而起,望中間直射而去,所過之處,眾道士紛紛跌倒在地。隻見“年輕人”望中間伸手一抬,隨即扶搖直上,引著一股大力望泥巴牆外一甩,“轟”的一聲,幾顆大樹被連根震飛,頓時塵土飛揚,坡上被炸出一個直徑十多丈的大坑。
眾道士麵如土色,跌坐在地。
那“年輕”道士臉上似罩了一層寒霜,冷冷環視眾仙一眼,冷冷道:“同門相殘,該當何罪。”
了情從地上撐起,低頭立在麵前,低聲道:“回觀主,廢除武功,逐出道觀。”
那“年輕”道士雙眼如兩道閃電,盯著了情冷冷道:“身為賞罰司,知法犯法,又當如何?”
了情那慘白的臉上漸漸變成紫色,渾身顫抖,“撲通”跪倒在地:“求觀主,留一具全屍。”其餘五子也掙紮著起來跪在地上。
了凡和了惡同聲道:“求觀主開恩,今日,事故與旁人無關,隻因我二人平素有點私怨,皆因凡心未死,才有今日之劫,求觀主饒過其餘等人,所有罪責由我二人承擔。”
那“年輕”道士冷“哼”一聲,並不理會他倆求情。抬頭仰視天空,雙眉凝結,良久良久,吐出冷冷的三個字“廢武功”。
“是!”便有跟他來的老道撥劍出鞘,上來兩名欲挑斷了凡、了惡筋脈。
“且慢。”嶽戰右手抬著腫脹的左手,攔在了凡,了惡身前。
那“年輕”道長冷冷的盯著嶽戰,緩緩道:“你就是大鬧陰司的地球人?”
“是的,我來自地球,大鬧陰司也是我幹的,那又能怎樣?”嶽戰迎著一雙如電神目,不卑不亢答道。
了凡見嶽戰衝撞觀主,恐他凶多吉少,拉拉他褲管,示意他跪下。嶽戰放開左手,用未受傷的右手去攙了凡,柔聲道:“大哥起來,膚發受之於父母,修行在自身,何必受控於旁人?”
了凡不肯起來,急切道:“兄弟不可造次,快求觀主放你一條生路!”又跪著對那觀主道:“觀主開恩,這位兄弟不懂門規,衝撞觀主,如觀主硬要責罰,貧道願自行了斷。”說畢,舉起右手便往天靈蓋拍下。
“大哥,不要。”嶽戰大叫道,他雖在了凡身旁,苦於一隻手受傷,傷勢嚴重,行動困難,施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了凡就要腦漿砰裂而亡。這一下也大出眾仙意料,事發突然,眾仙想要阻止也已來不及。
了凡本是急性子人,見嶽戰頂撞觀主,恐他性命有虞,自認為了結自己仙命,或能保住嶽戰生命。故此也不等發落,便自行了結。
就在千均一發之際,眼看了凡就要命喪自手時。說時遲,那時快。隻見,觀主大袖一揮,一股勁風“撲”的一聲,點住了凡肩井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