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裝看不到就好了吧。我微眯著眼,若無其事地轉了個身,把涼被往身上攏了攏。
不能說倒黴了,那簡直隻能用可悲來形容。
這女人,是不懂人情世故還是死了之後腦子缺根筋,我都這樣了,還看不出來我在表示看不到她嗎?
她倒好,還挺自覺地就躺在我旁邊睡了下來。
我滴個乖乖,老子可是個多年大處男啊,這要傳出去,我的清白之聲啊!
汗水把手心都打濕完了,背後一陣一陣的冷風,背上的汗濕了馬上就變得冰冷。
輕輕咽咽口水,豁出去了,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一轉身,那完全遮住臉頰的長發映入眼簾,嚇得我立馬想轉身,但還好控製住了。
“那個,你,有事?”我故作鎮靜地問道,卻不敢去看她。
她不動。
我輕輕咳嗽一聲,把眼神慢慢移到她的臉上。
“我死得好冤啊~”頭發突然分開,露出一張猙獰的臉,猛地湊近我。
“臥槽?!”突然放大的恐怖的臉,雖說我想象過各種厲鬼的模樣,但真實看到和想象還真就不一樣,差點沒給我把心髒嚇停了。
“大姐,我跟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你想幹嘛啊?”我猛地坐起來,往後挪了幾下。
可能真被嚇著了,我完全是瞪著她的,心裏的恐懼居然一下子沒了。
她看著我,突然咯咯地笑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溫和了不少。笑夠了,才輕輕地看著我:“果然有點膽量。看來找你是找對了。”
我微微挑眉,大姐,敢情你大半夜跑來嚇我就為了看看我有沒有膽量?
“說吧,什麼事。”
她看著我:“你不好奇誰讓我來找你的嗎?不好奇為什麼看得到我嗎?”
我佯裝淡定地躺下:“問了,你會告訴我麼?”
“嗬嗬,不會哦。”頭發輕輕放了下來,就像再次籠罩起了神秘的麵紗。
我枕著手臂,冷笑:“這不就完了。有事就說,沒事快走,我要睡覺。”
房間一下子陰冷起來:“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嗬嗬。”冷笑突然放大了,似乎瞬間沒了恐懼,“那也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也不知為什麼,突然間有一股很邪異的感覺從心底迸出,眼神驟然變得冰冷,心跳也緩慢了,隻聽得我的心跳一步一步地震動。
那女鬼也是一愣,隨即說道:“自然是沒有那個本事了。我還不想變成厲鬼永墜輪回之外。”
“那你到底說不說?”我不耐地拉起了被子。
她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想入輪回,但這樣去了也不得安寧。”
“哦?”我好奇地瞥向她。
她緩緩立在床邊,輕輕地說著:“我,被人害死了,屍體,找不到安葬之處,地府不收我。”
我一聽,樂了:“你是覺得我可以去找你的屍體,然後告訴警察我能看見鬼,知道凶手是誰,還是你覺得我能讓地府收了你?”
她搖搖頭:“不是的,我隻是想讓你打個電話。”
我去,清楚得很哈,剛買的手機卡。我癟癟嘴:“到時候真查到我身上來我可就遭秧了。”我媽非得修理我不可。
她靜靜地立在那裏,不再開口。
“哎呀,行行行,誰讓哥哥我禁不起求。”我翻身坐起來,“怎麼個說法吧。”
“謝謝。”
她靜靜地說著,告訴了我事情的來龍去脈。
聽著她的話,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你說渣男那麼多,都有女人喜歡,像哥們這種好男人居然都沒人要,唉,真是“世風日下”。
這女人也是傻,讓她等她還就真等了,這還不說,幾年後回來,那渣男還把她送給他們經理,為了升職。她也不反抗,淚流滿麵還是答應了。
最後她懷了孩子,她堅決不打,要求經理與他之間必須有一個和她結婚,想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而經理早已有了家室,他也不過是利用她。最後實在受不了她的糾纏,那男人就夥同經理一起把她謀害了。
“那你屍體在哪兒呢?”我奇怪地問道。
她咬牙切齒地說道:“他們把我的屍體肢解了,就連我六個月大的孩子都不放過,一起分開了!”
她懊惱極了:“我如果沒輕信他們的話,也不會害了我的孩子!”
“他們把屍體扔在了榮福公園,就在這旁邊的公園裏。”
輕扯嘴角,這麼狗血?怎麼都覺得有一種電視劇劇情的既視感。
“你確定沒開玩笑?”我還是不敢相信,這聽起來就不怎麼真切。
“行吧,明早等我拿了畢業證和成績單就去看看。大姐你可以走了吧?”點點頭,我是真想睡了,這幾天熬夜下來,身體再好也吃不消。
她輕微地點點頭,道了聲謝,便又消失在了屋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