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叫我出來吃飯就是為了問我這些？”趙鈺不悅地說。
餐廳的環境很不錯，不但安靜燈光還略有些昏暗，店家肯定是研究過有關燈光的學問，特意調節屋子裏的亮度，產生一種曖昧的氛圍，在這種氛圍很容易讓人亂情。可惜在這種環境的餐廳裏，我跟趙鈺說的還是調查那些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最近一直在做這些，腦子都亂了。”我趕緊道歉，把菜往她那邊推了推，“先吃點東西吧。”
“哼，”趙鈺夾了一筷子菜，放到自己盤子裏，“那你倒是聊點別的啊。”
“呃……”我還真有點詞窮了，可能是最近一直把趙鈺當成一個合作夥伴，偶然在這種場合跟她吃飯，還真有些不習慣，“你的公司是做什麼的？”
“你是在準備一場相親嗎？”趙鈺仍然不滿意。
“要求不要太高嘛。”我覺得還是要更輕鬆一點，要不然實在太尷尬了。
“好吧，我是一家旅遊公司的銷售。”
“旅行社嗎？”我還真不知道她是做這個行業的。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趙鈺似乎沒準備深入揭示她的工作，“我本來是想找一個能經常出去玩的工作的，沒想到隻是銷售。公司雖然也有福利，不過都是那種一日遊，太折騰了，我去過一次就不去了。”
“現在你更沒法去了，業餘時間還要去幫白銀社幹活。”
“嗯，是啊，最近真的好累，還好這幾天晚上沒什麼事，回家就可以休息了，要是再加班，真的就受不了了。”趙鈺開始大倒苦水，忽然頓了一下，緊接著杏眼圓睜看著我，“你又在說調查行動那些事了。”
“哈哈，沒辦法啊，”趙鈺這個反應把我逗笑了，“咱們兩個就是通過調查認識的啊，不聊這個就真的像相親了。”
“嗯，好像是啊，”趙鈺也笑了，“我覺得自己剛才有點緊張了。”
“你緊張，你一坐下就瞪眼，我還緊張呢！”我跟趙鈺開起了玩笑。“我聽貓爺說你父母也是白銀社的？”
“是啊，我其實是很晚才知道他們是白銀社的，因為我具備探測的能力，聽說白銀社很需要，加入白銀社的。”
“你不是自願加入白銀社的？那你完全可以不用這麼賣命啊！”
“你不是惡魔，不會理解我們惡魔對於白銀社的感情，”趙鈺跟我說起了自己的想法，“白銀社對於惡魔來說就代表著精英，白銀社願意讓我加入，我肯定要拿出百分之百的努力來啊。”
“是有這種說法嗎？”我終於能大概了解這些年輕的白銀社成員的想法了，難怪他們會不惜付出心血和金錢來支持白銀社，“我現在也是惡魔了，是不是也可以加入白銀社了？”
“當然不行，你是人類轉化的半惡魔，白銀社是不接收的。”趙鈺認真地說。
“我就開玩笑的，這麼麻煩的組織，我還不想加入呢！”我做了個無所謂的表情，其實剛才就是開個玩笑的，我也想到了他們肯定是有很嚴格的準入製度，應該不會接收半惡魔。
“切，我們才不要你這種沒用的半惡魔呢！”趙鈺也跟我開上了玩笑，吐了吐舌頭。
我現在對白銀社這個組織越來越感興趣了，他們的信仰到底是什麼，能夠支撐這群人奮不顧身地為它奉獻，隻靠信仰維持如此龐大組織的運行，組織的高層具備堅定的夢想，組織的基層則以加入白銀社的為榮。
“你在想什麼？”見我一直不說話，趙鈺大概有些奇怪。
“哦，沒有，就是想剛才你說的那些，我對你們白銀社還真敢興趣了。”說完這些我忽然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撒謊。
“你要是真的想加入白銀社你去跟貓爺說嘛，我想就憑你的表現，貓爺應該不會拒絕你吧。”趙鈺有些誤會我的意思，認真地說。
“啊，不，我隻是很有興趣，並不像加入白銀社，”我立刻否認了這個說法，“我對於白銀社沒什麼感情，既不認同你們的信仰，也不以加入白銀社為榮，加入這個組織對我也沒什麼好處，所以還是不給你們添亂的好。”
“也是，反正你也已經是惡魔公司的人了，加入白銀社有點怪怪的。”趙鈺歪著頭想了想說。
“你吃飽了嗎？”
“嗯，吃飽了，咱們走吧？”
我跟趙鈺站起來往外走去，我在前台結了帳，而趙鈺則很自覺的沒有搶著結賬，這讓我覺得很好，很像是一般約會的感覺。
“時間還早，你晚上還有其他事情嗎？”我看了看表，還不到九點，我想趙鈺應該不至於這麼早就要睡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