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梅女士。”小娟爽快地答應。
秀頎轉而叫我和羅中青出去。
“秀頎,你要說什麼?”我擔心她會說一些難堪的話。
“夏風,你先出去吧。”秀頎催促。
“秀頎”
我還想追問幾句,小娟卻來勸我:“夏風,女人之間有些話題,男人是不合適知道。你聽秀頎的,先出去吧。”
見小娟這麼說,我也不好堅持,隻好和羅中青到外麵等候。
我在走廊上心急如焚,羅中青卻氣定神閑,還悠哉地準備回辦公室打盹。
看他這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我氣不打一處來,便一把拉住了他:“蘿卜頭,今天的事情都怪你。”
羅中青困惑地瞅著我:“秀頎不是你帶過來的嗎?”
“什麼啊,是她跟來的。”我煩躁地用拳頭捶著額頭,“我一出門就被她盯上。歸根到底,還是因為你把研究所的事告訴了她?”
“老夏,你怎麼又怪我了?”羅中青一臉無辜,“我不是早跟你講過了,當時沒人能保證你可以被救回來。秀頎是你妻子,我不能不告訴她你的病因。你現在怎麼又要怪我了呢?”
“行了,行了。”我打斷他,“你說現在該怎麼辦,也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麼,我怕秀頎會說一些難堪的話。”
羅中青輕描淡寫地說:“你想知道的話,等她們講完,把實驗室內的監控錄像調出來看不就行了。”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秀頎從實驗室裏走了出來,她臉上的憂愁更深了。
“怎麼了?”我問妻子。
“我要走了,你跟我回去吧。”秀頎拉起我的手,她的眼睛顯得有些無神。
“我現在還不能走,事情沒有料理完。”我推脫道。
她遲頓了一會兒,低聲說道:“行,那你忙完就早點回家,我有話對你講。”
“好。”看她失落的模樣,我不忍心讓她一個人,就送她到了門口。
“你早點回來。”秀頎上車之後,再次叮囑。
我點了點頭。
秀頎走後,我回到中心實驗室,困惑地問小娟,秀頎和她都談了什麼?
“唉。”小娟歎了口氣,“秀頎認為是我讓你做那個離體實驗。她還要求我和你不再有交集。”
“啊?”我驚叫了一聲。
此時,羅中青從門外走了進來:“老夏,我已經把監控調出來了,你要不要跟我到監控室看看。”
“等等,老羅。”我轉而問小娟,“娟兒,你們的談話,有我不合適看的內容嗎?”
“沒事,你去看吧。”小娟說。
我和羅中青到監控室,點開了調出的錄像。畫麵是從側麵拍攝的,秀頎站在隔離室前,仿佛小娟的身體可以和她說話。我們調諧音量,直到能聽到秀頎的聲音。
“小娟,你和夏風的事情,我大概知道一些。我丈夫從沒和我談起過你,要不是前段時間,他命在旦夕,羅教授把前因後果告訴我,我壓根不知道你的存在。我特地向我的婆婆請教了你們之間的事。不得不承認,你們的感情很深。在與我結婚之前,夏風一直在想方設法把你複活。然而,你們的戀情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夏風也早就開始了嶄新的生活,我和他結婚已經九年,他現在是我的丈夫,更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你覺得,你們現在如此親密,還有意義麼?”秀頎對小娟說。
小娟憂鬱地歎口氣:“秀頎,我理解你,你是怕我破壞你和夏風間的感情,為了維係你的家庭,才要和我說這些。可我才是夏風的初戀,我和她的感情早於你。你說時間過去了二十年,夏風也已經娶妻生子。但對我而言,一切都恍如昨天。當我在混沌中,聽到他熟悉的呼喚。我想起的,不是這個胡子拉碴的夏風。還是那個青春陽光,嗬護我,關愛我的形象。慢慢我才知道,這兩種形象還是一個人,因為他的心沒有變。我理解你,但也請你理解我。你若這麼讓我放棄,就好比讓我離開還在熱戀中的愛人。”
聽了小娟的話,羅中青不禁感歎:“老夏,我原以為你是頭腦發燒才要複活死去20年的女友,現在看來,是因為你們的感情太深了。”
“小娟的死,是我最大的遺憾。”我語氣沉重地說,“她還是當初的她,我卻有了數不清的羈絆。”
“我懂了,在你眼裏,夏風還是那個小男友。”秀頎的語氣更加陰沉,“所以,你要他做‘假死’實驗,這樣,你們便可以直接接觸。夏風因為這個舉動,差點死去。你大概是最開心的吧,他變成靈魂,你們就能夠如膠似漆地在一塊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