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冬日,這樣飛著雪花的天空這樣的心如死灰,這樣的傷痛,也許真的已經都結束了不是嗎?都已經成了永遠的不可原諒
安雅用盡全力的抬起自己的雙腳,這裏的每一塊地板,每一個角落每一樣東西都會讓她覺得惡心,那是來自於靈魂的厭惡,就像厭惡著那個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跡的男人一樣,她永遠的不要踏足,再也不要————
腹中的疼痛已經越來越強烈了,她的孩子,她的孩子————隻屬於她安雅的孩子啊,那個凶手,殺人凶手!
“少爺的胃藥呢?”“快點!少爺在一樓的浴室裏,都快點!”
“該準備的都依次備好”
這樣的紛亂是不是也是一種天意,沒有人會在乎她的存在,沒有人會在意她的死活,和那個惡魔比起來,她永遠都是可以被踐踏的那一個,這裏的每一個人,每一張讓她萬劫不複的臉,她都清楚的記得,她的恨,她的怨!有誰知道!
安雅知道自己必須馬上去醫院,下體的濕潮感已經在告訴她答案,在警告著她什麼是危險,可是,身體確無法聽從她的安排,想要快點的可是那更加劇烈的不適感隻會讓她寸步難行,段天琪,段天琪,這一切我永遠都不會忘,永遠不會!
“你——-”
麵對著眼前的人,安雅知道自己的臉色一定很嚇人,尤其是那些已經很悲劇的衣衫,是的,每一樣都在無聲的宣誓著這些東西的主人曾經遭受了什麼樣的事情
“你怎麼樣?”
安雅可以說什麼呢?可是很累,真的很累,連呼吸都可以是一種浪費力氣的事情,隻能順勢倒下,感受著那稀薄的溫暖,在這樣滿讓雪花的世界裏,她真的有想過的,就這樣的死掉的話是不是也不錯?至少這樣的話就不會有恨不會有怨也不會有那深似海的仇,什麼都會回到以前的樣子,什麼都沒有過她也沒有認識過那樣的一個男人。可是為什麼她還是會說出那一句話呢?那個本來不該要求的要求
“黑子————救我————”這是身體的本能嗎?對生的本能?為什麼她一定覺得那個平時連一句話都不願意說的人會答應她的要求呢?隻知道,如果她不說也許真的就再也走不出去,再也走不出去了,那個人,那個惡魔不會放過她的不會的————
“你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她,就仿佛下一刻就會消失不見,那份毫無生命感的軀體,那不是他認識的她,這樣的她不該是他認識的她,不該啊————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他竟然覺得害怕,他真的害怕她會死的,就好像他殺的那些個人在宣布死亡的前一刻一般,她的生命在消失,她會離開,他不要這樣的結果,他還希望在每一個不一樣的早上懷著一個奇妙的等待,那一個會讓他心情不錯的期待,今天她會來嗎?然後一切似乎都會不一樣的感覺,他還沒有享受好這樣的不一樣,他怎麼能允許她永遠不再出現
緊緊的抱著懷裏的人,他當然看的出來在她的身上可能發生了什麼,可是那是他無法組織的也不該有不滿的人做的,可是————
疼痛?是啊,隻為殺人而訓練出來的人竟然會心疼,心疼自己主子的女人,這樣的事情竟然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小成,你沒事吧?”因為忽然襲來的冷空氣,讓徐仕成連續咳嗽了好幾聲,牽動的傷口也開始叫囂,但是顧不上,已經沒有時間在這裏浪費了,他完全不知道她怎麼樣,到底在遭受著什麼樣的事情,是不是還安全,是不是在無助————
“咳咳咳————沒事,你開快點,快點,小雅————有危險”
他的安雅有危險,這是他絕對不想看到的,她去找段天琪了,他自然是知道的,隻是他真的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那個明明那麼在意她的男人怎麼可以讓她遇到危險,怎麼可以在他將她交給他的時候竟然讓她就遇到了危險,、!安雅竟然會主動打給他電話求救,還有那近乎於空洞絕望的聲音,到底會是什麼樣的事情才會把她逼成那個樣子啊,那麼不願意麻煩他,那麼希望少拖欠哪怕一點點的她,那麼傻的她啊,到底是遇到了什麼樣的事情才會讓你在那樣的情況下給我打電話呢?小雅————求你————求求你,不要出事,千萬不可以出事啊————
當徐仕成到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在那高大宅門官道變被抱著的瘦小身影,那是小雅,那是他的小雅啊,不管是離多遠變成什麼樣都會一眼就看到的人啊
“小成!”柳洋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失常的徐仕成,那近乎於失去了方寸的冷靜男人啊!那個她最美的銀杏回憶啊,那個在她最美的季節裏綻放的銀杏樹,那個隻有緊張和心疼的男人啊,到底會是什麼樣的感情可以讓一個男人瞬間成了這樣,也不管自己還在受傷的身體竟然飛奔而來,友情?那她不是在自己騙自己嗎?怎麼會現在才看到呢?怎麼會呢——小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