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隻阿狸一臉懶散疲憊的樣子,孟薑的眼淚流的更凶了,他雙手卡著銀狸的小手一陣搖晃,帶著哭腔的嘶啞:“壞人欺負人,你也要欺負人嘛!”
執音被不斷地搖動,隻覺得自己萬分悲催,偷雞不成蝕把米!她的聲音也是有氣無力:“你才欺負人!我要被你搖死了!”
孟薑卻笑了出來,聲音也輕快無比:“你說話了,你終於說話了!以後你要是不說話,我就這樣搖你,搖死你!”
執音看著破涕為笑的孟薑,有一種萬分真切的預感,以後陪著這位小姑娘的日子一定會悲慘萬分!它……
……
君北漠一身青衫,坐在書桌前,一雙亙古悠遠的黑眸深不見底,他沉默著,一手支著額頭,一手拿著一張泛黃的紙。
片刻之後,他眸光堅定,站了起來,將紙張小心的放在了桌上,一言不發的銷匿在了空中。
鴻賦顯然已經知道,他一身白衣,卓然而立,等在了虛無天上,君北漠看著鴻賦的背影,聲音沉沉,道:“我要去青城走一趟。”
“再等個一兩天,我們一起去。”鴻賦轉身看向君北漠,眸色也是萬分的暗沉,“那邊怪異的很,興許是洪荒大劫提前降下。你……成神吧。”
君北漠看著鴻賦,亙古悠遠的黑眸裏不盡暗沉,如果成了神,那她和阿薑?……該怎麼辦?最後果斷而又決絕:“不。”
“這樣更能保護孟薑。”鴻賦繼續說,心始終不會死,對於君北漠來說,成神,莫過於是最好的結局,“孟薑說到底,現如今不過是一介凡人。”
君北漠青衫下的手緊握成拳,骨節泛白,最後他語氣冷淡:“我們可以轉世。”
“閻羅殿不敢收她。”鴻賦看著君北漠,站在雲彩裏,語氣飄飄渺渺,說的卻幹淨透徹,“她是天生神胎,隕落千萬年之後會重新拚合,不記得我,不記得孟薑,更不記得你。”
“夠了!”君北漠說的話帶著微微的喘息,沒事的!“輪回之後,我也不記得孟薑!”
鴻賦一怔,看向君北漠,這個男子的命格他從未看透過,但是這種帶著寧願你死我亡也不願成全全世界,隻想要自己女人的固執,實在是讓他覺得無話可說!
凡間不是說大丈夫何患無妻嗎?!看來俗世所言,不可信,不可行。
“如此,無話可說。”鴻賦斂眸,聲音很沉,“孟薑必須要帶著,不然,臨安城會成為一座死城。待後天,啟程。”
鴻賦交代完後,便走入那天宮之中,君北漠站在雲彩裏,沒有看一眼鴻賦,隻是滿目的蒼涼。
回到了長安殿中後,君北漠悠悠歎了一口氣,往別處走去,身子頓在了孟薑的房門前。隻聽脆極了的童稚之音:
“阿狸,你說雲姐姐和楚哥哥哪個更美一些啊?”
“一個是男的,一個是女的,你要我怎麼比!”
“那……那楚哥哥和壞人比呢?哪個更俊一點?”
“君北漠和楚凡壓根不能比!君北漠修煉了少說也有幾千年,渾身氣質都掩蓋過了麵容,楚凡是皇宮貴胄,貴氣天成,能比嗎?!”銀狸的聲音很是不耐,沒有什麼好的口氣。
君北漠的唇角勾了勾,伸手,不急不緩的叩了三叩。
“有人敲門,去開門!”執音的聲音實在不耐煩。
“你去!”
“不去!”
君北漠再度伸手,不急不緩,叩三叩。
“吵死了!”孟薑拿起書桌上的硯台就往門口砸去,發出砰的一聲,接下去是幾聲硯台落在地上的碎音。
君北漠聽了裏頭嬌氣的聲音,眸色不由得暗沉了下來,他抿著唇,直接推門而入,孟薑瞪大著眼睛憤憤的看著君北漠,雙手把執音抱得死緊,同時還憤憤道:“這就是壞人!當著哥哥姐姐的麵,打我屁股的壞人!”
君北漠剛要說的話就那麼頓在了嘴邊,目色陰沉,看著孟薑,暗暗蘊含著風暴。孟薑被看的怯生生的,她咬著唇,隻覺得君北漠恐怖萬分,像是要把自己吃了似的!她拔腿就往門外跑去,君北漠更生氣了,身子一閃,就攔在了孟薑的身前,孟薑狠狠一撞,君北漠一個不妨,被撞開來了。
隻聽到鞋子踏上樓梯的“咚咚咚”聲響,君北漠無奈的捂住了額頭。
阿薑,你要我怎麼辦?
能怎麼辦?上仙大人思考了良久。和阿薑認錯並且寵著她是決計不能做的,將她脾氣慣大了,隻怕以後更不能管教,可能還會愈演愈烈。那到底應該怎麼辦?上仙大人頭疼的揉揉太陽穴,冷處理?免了!隻怕過了一會兒,她就忘到了九霄雲外!這一回,隻能趁熱打鐵,繼續將阿薑“虐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