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剛說我是能夠渲染和傳播快樂的人,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我並沒有在意。隻要不陰沉土氣就能釋放張揚,年少是不應該懷有太多的憂鬱的。我這樣想著,但是誰不希望是這樣呢?
任婷婷很率真,她可以把所有的情緒都表現出來,又可以完全藏匿掉。開始我對她印象並不是多深,因為她並沒有我身後程曉清那樣引人注目的臉孔和讓我留意太多的事情,我對她唯一的感激是上次流鼻血時她遞過來的紙巾。人和人交流的規律,就隻從相遇到相識、相知、相互陪伴、相互理解和融合,時間成就人生的悲喜憂歡。我後來喜歡觀察我身邊的人,她的嘴唇生的很是好看,我堅信造物主讓每一個人都有別人一生都無法擁有的羨慕和驚異。後來我用家鄉話給了任婷婷“桌兒”的昵稱,從此以後,這兩個字完全代替了她的名字,成為我平日乃至以後都樂於提及的稱呼。
我沒有習慣白玉的離開,每當習慣性轉過頭時發現是身後是程曉清,心裏總是有些感懷。畢竟這個漂亮的女孩是吳飛轉班的導火索之一,我甚至不想在她的麵孔上多停留一秒。這一秒鍾的停留,不知道引發多少悸動。我立誌要奮發學習,每當想及於此心中就慷慨激昂,但一上課又開始犯迷糊。
我依舊沉迷韓寒,每月剩下來的錢全部捐獻給了書店,用書來慰籍一無所有的精神世界。或者是受之影響,我對學習的興趣慢慢淡化,開始學會用文字來表達思想,每日閑暇就天馬行空的亂寫。時間成了永無休止朝前淌著的河流,我們站在河流中間,永遠感不到何謂始,何謂終。
任婷婷終於看不下去我的邋遢,提出幫我洗衣服。那時候有人幫著洗衣服是多麼一件幸運兼幸福的事情,因為如果兩個人不是親屬或者情侶關係的時候是沒有人願意無償給你做這些事情的。後來時間久了我也過意不去,就買些當時所有人都鍾愛的阿爾卑斯犒勞她。我們養成了習慣,當她給我說:“桌兒,我想吃棒棒糖。”我就連忙回宿舍翻箱倒櫃的找髒衣服然後帶著棒棒糖一起給她,如果沒有衣服可洗,隻能嬉皮笑臉的給她買糖吃。她是那麼的熱愛阿爾卑斯,以至於我後來拮據的時候開始恨王凱和小熊,全是她們倆好的時候帶來的隱患。
任婷婷有個難以啟齒的同鄉,我們班的體育委員。程西安是個四肢發達頭腦單純的家夥,我很佩服楊曉剛的眼光,他真的對體育很著迷。程西安出現在我們眼前的時候,穿著一件黑色背心,把他的肌肉和陽剛氣息展露無遺。但他時常哼著時下流行的“小薇”,不僅如此,還要把歌詞改掉才感覺更抒情。這讓我們感覺很難堪,無法想像,一個肌肉發達的人深情唱歌的時候表情和聲音是多麼的折磨眾人的耳目。他的口頭禪是“Long,longlongago,thereisaboynamedchengxi‘an,andagirlnamedtianjie,”我最初聽到他說的時候驚奇這廝英語居然這麼牛,張口就來,佩服的不行,一直期待著他的下文“chengxi‘an”和“tianjie”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如此惦念。後來時間久了,下文始終沒有,當我們班英語超棒的一個同學暗自給我說“他娘的,語法單詞都是錯的,還神神叨叨的念,真是無聊”。我從此便不再佩服他,後來我盼到我一直期待的下文,他神情憂鬱的告訴我們:“Sheischegnxi‘an‘sGF.but,他們還是分手了。”我們一哄而散,從此對他再也沒了興趣。用孫琦的話說:“裝的真像,跟真的似的。”
我們了解到程西安的真麵目,原來是個用喧嘩和慣有轉移視線來掩飾自己經常帶來尷尬的人。任婷婷後來都覺得他無法容忍,拒絕在我麵前提及這個活寶。但他的趣事經常成為我們津津樂道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