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冬子看了看大道騎馬能行:“我回小築園牽馬?”
“不用,就走路去吧!”賀錚道:“閑著也是閑著,賀大老爺都沒有將我的身份說出來,你也省省吧,別那麼張揚!”
走走停停歇歇,不是走不動,而是要等冬子!
“爺,太遠了,怎麼還沒到!”氣喘籲籲,冬子感覺比在邊塞打仗還累人。其實,是他這兩年養尊處優慣了,根本就是缺乏鍛煉,走不動了。
“你呀,看看,前麵兩個大嬸都比你走得快!”賀錚搖搖頭:“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多年前你隨我剛到賀家鎮時,什麼苦沒吃過,這會兒走個路都難了!”
買柴買炭,一點月錢還要省著花,確實什麼苦難都過來了。冬子不禁想起了賣柴人家的那個丫頭,時隔多年,早已成了孩子他娘了吧!確實是在京都享福享多了,為了證明自己還是那個可以跟著主子東奔西走的人,冬子不由得加快的腳步攆上了前麵的兩個婦人。
“我說,郝家那個姑娘眼光恁高了!”邊走,邊搖著手中的帕子喘著粗氣:“我這是第三次去了,鎮上做生意的兩家人她都看不上!”
“嗬嗬,誰說不是呢,我告訴你,這是第二次去!”笑笑:“我談的是賀家的少爺,一直說考慮也沒回話,三夫人還想看看有沒有回旋的餘地,讓再跑一趟。其實,郝家當家女人出手也大方,談沒談成,給的跑路費都不少,我也樂得跑!”
“要說吧,那姑娘也沒什麼好!”搖著帕子的女人道:“誰家大戶人家的閨女不是養在深閨,溫文爾雅,估計你沒見過她吧,唉喲,我的娘呀,一看就是鄉下野慣了的孩子!”
“怎麼沒見過,你不知道,上次見她,我還以為是郝家的粗使丫頭,正在雞圈裏撿蛋呢,腳下還踩了雞糞,也不嫌髒嫌臭!”邊說邊笑:“她娘一個勁兒的朝旁邊的丫頭使眼色,我就當沒看到!”
“嗬嗬,你呀,難怪出手大方給了你跑路費,那根本就是封口費!”笑笑:“我也得了一次,不少呢,好像從山上下來,渾身灰塵,還揚言不找人家呢!”
“是啊,這姑娘也就是命好,生在了郝家,那麼有錢的人家,才能引得我們跑了一趟又一趟。真要在普通人家,誰還也上門提親啊!”走了幾步,站在路邊,把一隻腳搭在石頭上,邊敲打邊道:“都說媒婆靠的是一張嘴,誰知道咱老姐妹還得靠兩條腿!”
“累啊!”搖帕子的人也不搖了,跟著一起敲腿:“我估計,咱老姐妹倆又得白跑一趟了!”
“挑剔,千挑萬選,最後說不定得選一個漏燈盞!”忍不住抱怨道:“七七八八的,我認識的好幾個老姐妹都來提過親,估計不下二十家了吧?”
“怕遠遠不止呢!”用手按了按腰:“走吧,唉,這郝家住得也遠,真累人,這跑路錢也不容易掙!”
“爺,聽見沒,這地兒居然有比公主選駙馬還挑剔的人!”冬子和主子邊走邊聽著閑話,忍不住笑道,嘖嘖,不下二十家,想想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