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族長用手捂嘴咳嗽起來。
“爹,您沒事兒吧!”趕緊打住,唉,老爺子一輩子好麵子,知書達理,哪幹過這種求人的事,這麼丟臉的事兒還是讓自己來吧,見爹咳嗽肯定是想提醒自己說話要有分寸,反正不說也說了,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成不成的也在別人那裏“我們家郝亮這些年也隻是一個秀才的功名,我的意思是看大人能不能照拂一二,跟在您身邊學學,順便給您幫幫忙打打雜,看能不能有所進步!”一口氣說完,心裏的忐忑一下就沒了。
“咳,咳,咳!”族長的臉都不知道往哪兒放,隻一個勁兒的假裝咳嗽。
“大伯,您喝點開水潤潤喉嚨!”郝用朝賀雲兒使了一個眼色端了一杯水過來,他安撫著族長。
“就這事兒?”自打回太平當了知縣,要說最惱火的就是親戚朋友求上門安排活計。連郝芬也上門來找過兩次,大言不慚的讓給錢多禮錢多多安排兩個衙役給幹幹!趙家忠是舉賢不避親,但也不是任人唯親,誰都可以幫忙,獨獨錢家這兄弟倆他不會搭手。這些年大姨家做的事哪一件不是自私自利,為了錢財為了自己的利益,他們什麼都可能做下,趙家忠敢打包票,如果答應了郝芬,那無異於自掘墳墓,錢多多肯定會打著自己的旗號做下許多事讓自己收不了場!
“我說,你怎麼這麼魯莽,這不是讓大人為難嗎,趙大人,你就當我們沒說過!”看趙家忠半晌沒有回話,族長咳嗽也停了,連忙自圓其說找個台階下。
“那倒沒有,族長外公,家忠隻是在想,給郝亮安排一個什麼活計!”趙家忠覺得給郝亮找一份工做是一個好事“說起來,郝亮還是我的同窗呢,有學問的人我們理當重用,隻是看他願意去縣衙還是去學堂?”半山村的同窗不少,事隔多年,郝音馬臘梅這些人早已嫁人為人妻為人母;郝田郝郝鐵這些則已成了真正的農夫,而郝建則成了文也文不得,武又武不動的半罐子貨,最後不得不跟著他爹去學了木工,真正上學堂出來的也就隻有自己和郝亮了,其實,還有一個人,所有人都不會想到她的造化大過所有的人!
“縣衙!”
“學堂!”
族長父子倆同時出聲,說的卻是兩個地方。察覺到失態,父子倆又窘了。
“我純粹胡說的,這事兒聽爹的!”當兒子自然得聽老子的,隻是,為什麼放著好好的縣衙不去,要去學堂做什麼呢?
“老夫就倚老賣老一次!”瞪了一眼兒子,族長站起來再次給趙家忠行了一個禮:“郝亮這孩子性子溫和,也不喜爭鬥,也不會算計,老夫想他去學堂能當一個先生就成了!”
薑果然是老的辣!族長之所以為族長,他更能掂量輕重。
“這樣吧,族長外公,讓郝亮自己想好要去哪兒,明天讓他到縣衙找家忠就好!”趙家忠決定將選擇權交給當事人,畢竟,想要幹什麼,能幹什麼,那要有目標,得找對興趣和愛好這樣才能有所成就!
半山村的郝亮因為有秀才的功名,找到知縣大人立馬就給安排了賀家鎮學堂先生的差事,這事兒一傳開,之前找趙家忠要工做的七大姑八大姨幾分怨恨幾分無奈,讓那些不願上學堂的人似乎又看到一點曙光,或許,這學堂上了也有點兒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