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一定要回!”郝用朝女婿點點頭,還是女婿最懂自己的心!
“再說吧!”如今的交通可不像現代,一日幾千裏,西梁幾千裏的路途可不是鬧著玩的,為了一個羨富就讓人受罪郝然可不願意。
“然兒!”王世清想了想,看了一眼郝用,最後還是開口:“你已出了月子,身邊又有這麼多人照顧,娘看姑爺也疼你,你爹和我打算過幾天就回去了!”
“爹,娘?”一家人在一起不比什麼都好嗎?不缺吃穿回去幹什麼,郝然被他們的計劃一下就打懵了。
“然兒,你爹娘都是土生土長的鄉下人,在京都不習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一群下人奴仆圍著自己叫老太爺老太太,不到五十歲的人喊都被他們喊老了:“我和你娘商量了一下,我們依然回家去,家裏山上的作坊礦山還是要經營好,我不親自看管著總不放心!”蘇吉雖然說能幫忙看管,但郝用總覺得不踏實,畢竟那些都是女兒傍身的產物,再說了,女兒女婿身份未透露出去,怕有人惦記。
“娘?”要說不習慣,郝然也有不習慣的時候,那就是爹娘不在身邊的日子。好不容易一家子相聚京都,他們又提出要走。
“然兒,我也是這種想法!”王世清點點頭:“在京都,娘連一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回到家裏,可以和你蘇大嬸,和你幺姑還有蘭嬸子聊聊天說說笑,家裏的大小事情娘看顧著也放心。等年年大一點你們回家一切都是安排得穩穩妥妥的多好?”
自己生產坐月子這段時間,宮中賞賜了不少,秋嬤嬤也來過兩三次;京都高官權貴夫人最會看風向,一時之間各種賀禮都送進了郝府,因為她這個正主要休息靜養,不得已時搬了娘親出來應酬一下,那些夫人們誰不是人精,王世清哪是她們的對手!雖然有文氏的幫襯估計娘也是累了,看淡了這些虛情假意越發懷念家裏那些純樸的親情吧!
在賀錚的再三挽留下,郝用夫妻倆又住了十多天,最後還是送他們上了馬車。
“年年寶貝,爺爺親親,記得回來啊!”京都的繁華本就與自己無關;女兒女婿的高位讓他們有些不適;富貴也好,權勢也罷,除了女兒,最不舍的還是這個小小的嬰孩。郝用抱著兩個月大的郝年親了又親都不願鬆手。
“給我抱抱!”王世清看護送的人站了良久郝用還不撒手實在忍不住開口搶人了:“我抱一下,抱一下我們就走了,再磨蹭下去都午時了!”無論是在鄉下還是在京都,王世清最是為他人著想,幸好女兒身居高位也不會苛待下人,這一點她很滿意。
既然決定了要走,再多的不舍也要分別!
賀錚這次派了兩個武功高強的護衛和一個車夫送他們,而文氏話裏話外都覺得小燕兒不適合離在京都夫人身邊當丫頭,王世清親自開口向郝然要人帶走了小燕兒母女回家伺侯,這樣一行七行就踏上了回鄉的歸途。
“你倒是說說,然兒生了個兒子還是女兒啊?”相對於人的行程,書信來得就更是慢了。這日,趙家忠收到了郝然的書信回了內院告訴郝芳消息,她著急的問道。
“瞧把你急得!”趙世海笑道:“不管兒女,三哥三嫂可都不會嫌棄的!”自己的媳婦過門這麼久了也沒見她著急呢。
“三哥三嫂不嫌棄抵什麼用,關鍵可得看那姓賀的姑爺嫌棄不?”郝芳知道大戶人家都是母憑子貴,想著郝然一家子總算苦盡甘來當然希望她更得過好才是!
“我還記得三哥曾說過,那姑爺娶親當日承諾過然兒生嫡長子姓郝呢!”趙世海記性好:“家忠,信上有說孩子姓什麼嗎?”
“爹,娘!”趙家忠笑了:“然兒生的是一個兒子,小名年年,大名郝年!”
“年年!”趙世海輕聲喚道:“這個名字怪怪的!”
“郝年?”一把抓住趙世海的手:“那孩子叫郝年,聽清楚了嗎,叫郝年!”
“早說了呀,嫡長子姓郝!”意料之中的事呀,妻子至於這麼激動嗎?
“姓郝,真的姓郝!”郝芳確實激動了:“你們不知道,當年爹在世時,就擔心三哥隻有然兒一個女兒,擔心他後繼無人成為絕戶,提出要過繼!”過去了那麼多年卻曆曆在目:“他一直擔心三哥,哪怕閉眼時還在為三哥的事操心,沒想到,沒想到三哥家有後了,三哥雖然隻養了一個女兒卻依然有了孫子,爹在天之靈一定會很高興!”
“誰說不是呢!”鄉下,隻養了女兒的人家就是絕戶,可是,自己這個三舅哥家絕對是一個例外,雖然隻養了一個女兒,卻從最初吃不飽穿不暖到如今的富甲一方,趙世海感慨萬千:“然兒是個能幹的,抵得過別人家的好幾個兒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