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夕熾熱、渴望的眼神,把身邊的英子委實嚇了一大跳,英子沒有想到,自己的話對唐夕竟然有這麼大的影響,感受到心裏的一絲絲顫抖,英子放棄了自己內心的掙紮,的確,自己對唐夕有種莫名的好感,可是,自己永遠不可能……,沒有任何人能夠突破自己那個壁壘,唐夕似乎很近了,但還是……,等以後的人吧,“哎”英子默默地在心裏歎了口氣,隨即拉了拉早已魔怔的唐夕,嬌嗔道:“幹什麼啊?”

唐夕回過神來,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摸了摸腦袋,傻笑道:“嗬嗬,沒什麼,走、走吧。”

於是,兩人頗為親密的往內堂走去,而不為人知的是,兩人波瀾不驚的表情之下,卻都是不斷澎湃開來的心潮,一波接一波的撞擊著心坎,仿佛要讓心間的一切映化成海枯石爛。

此時,兩人之所以心潮澎湃,無疑是因為英子的一聲嬌嗔,對於唐夕而言,這是一個莫大的好消息,這似乎表明英子對自己,已經有了不小的依賴,如果兩人接觸的時間再長點,嗬嗬,唐夕不經意的笑了笑,對自己剛剛美好的憧憬感到很滿意。

但是,唐夕永遠沒有想到,就在離自己最近的那顆心裏,卻是充滿了懷疑與恐懼,是的,當英子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不經意的一聲嬌嗔時,心裏開始害怕起來,這麼多年來,自己從不曾對任何男人,有過半點興趣,甚至對自己父親也有種莫名的排斥,可現在自己竟然在一個男人麵前……,不、不可能,他隻是我的好朋友,英子不斷的安慰著自己,壓抑著翻騰洶湧的心思,跟著唐夕的腳步走進了內堂。

“小英,小英,這,這裏。”兩人剛走進內堂便聽到有人打招呼。

兩人往聲音處尋去,單位的楊主任正站在一個僻靜的位置,向兩人招著手,看到英子身旁有位男子,還有些親昵地挽著手,楊主任的手遲疑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挽著唐夕的手,英子大大方方地走了過去,不過唐夕心裏,卻有種說不出的別扭,心想:自己這長了二十多年的臉皮,雖然不厚,但蹭飯吃沒問題,但這他媽感覺是在蹭人家的相親飯啊,不知道的還他媽以為我是窮瘋了。

但轉念一想,既然來了,也斷然沒有縮回去的理由,再說不還可以幫英子鑒定鑒定麼,想到這裏心裏也是有些黯然,陪著自己心儀的女生去相親,委實是一件刀口舔血的事情,但想想英子對自己的依賴,估計也不會輕易被人搶走,心裏也鬆了一口氣,索性也不那麼拘束,大大方方地走了過去。

“楊主任,你好!”走到位置上,英子爽快地打了個招呼,絲毫沒有在乎,先前楊主任眼中閃過的一絲不快,畢竟,這種事換作是自己,自己絕對也是很不爽。

“你好,你好,都別客氣了啊,都是自己人。”雖然連單位的N把手都算不上,但楊成山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能將自己的不快掩蓋得天衣無縫,剛才流露出的不快,也隻是想給這個丫頭一點威懾而已,本來自己跟丫頭也是沒半點關係,但自己那寶貝兒子偏偏又看中了這丫頭,所以為了自己兒子,隻得微笑著說道。

但說到“都是自己人”時,楊成山的眼睛似有似無地看了看英子身邊的唐夕,顯然他自己也對“都是自己人”這句話,持有很多的懷疑。

“噢,這是唐夕,也是我們單位的,他送我過來,也沒吃飯,我想都是熟人,幹脆一起吃算了。”看到楊成山一副想要詢問的樣子,英子趕緊說道,心裏還是有些忐忑,畢竟年輕人跟上司在一起時,總會感受到那麼一點威壓。

“楊主任,你好,經常聽人提起你當年比賽的事兒,太厲害了,今兒總算是見到真人了,榮幸、榮幸。”唐夕禮貌地向楊成山問了個好,順便拍了一下馬屁,也不知道拍得準不準。

“哪裏,哪裏,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都坐下、都坐下。”聽到唐夕的奉承,楊成山先前的不快也是被忘了腦後,於是,一邊感歎著,好多年都沒人提起自己那輝煌的戰績了,一邊微笑著說。

兩人順從地坐下,有些驚異楊成山突然客氣了許多,不像起初那副混跡官場多年的老油條模樣,於是唐夕再接再厲道:“那怎麼會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那可以說是我們單位最光輝的一筆,你看,除了楊主任你,誰做到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