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後背水波一般的溫柔,唐夕的心仿佛駛入了避風的港灣,溫暖而又寧靜,低落躁動的心突然爛漫來來,恍若進入了一個期待已久的春天。
“怎麼不問我幹什麼去了?”英子淡淡的說道,竟有種慵懶的氣息,仿佛在溫暖的陽光下喝下午茶一般。
“有什麼好問的?我難得清閑一次。”唐夕掩飾住心中顫抖的痛意,倔強地說道。
“哎”英子輕輕歎了口氣,換了個舒服的坐姿:“可還是沒能讓你清閑一下,看來下次相親,還得帶著你去。”
“帶我幹什麼,沒什麼特別的事,我還是不去了,在屋裏睡睡覺挺好。”唐夕有些使氣地說道,話語間顯然對英子有些責怪。
“帶你好啊,帶上你能吃就吃、能喝就喝、能打就打。”英子的聲音充斥著淡淡的倦意,讓人不禁有些心神蕩漾。
“你這是去相親,還是去華山論劍啊?這麼凶險。”唐夕調侃道。
“豈止是華山論劍,簡直是想把老娘打入十八層地獄。”英子的語氣突然冰冷起來,濃密的夜色也凝固起來,散發出陣陣寒意。
“嗯?”聽到英子如此冰冷的說這樣一句話,唐夕不禁有些震驚,兩人相識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英子這樣說話,於是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聲疑問。
“你沒看見都把我送到墓園子來了麼?”英子淡淡地笑了一下說道,恍若一個看透世事的滄桑老者。
“怎麼回事?誰這麼恨你?你搶人老公,破壞人家庭了?”唐夕像一個沒頭蒼蠅一般,胡亂猜測到。
“倒是沒搶人老公、破壞人家庭,隻是……。”英子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似乎內心飽含委屈,而所有的語言都無法表露出來。
“隻是……什麼?”唐夕試探著問道,淡淡的聲音有些顫抖。
“隻是我不停地尋找,而期望成為我老公的人,都被我一個個忽略了,讓他們失望了。”英子緩緩地抬起頭,冰冷的夜風吹在俊俏的臉上,心裏有些留戀先前的溫暖,可是今天發生的事,讓她無法再有所顧忌了,她必須傾訴出來,向一個最接近自己的男人。
今天本來是個風輕雲淡的日子,所以我並不覺得,會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包括楊姐說要給我介紹對象的時候。
知道我為什麼每次都要你陪我去相親嗎,因為,其實我很害怕,相親就像是一鍾毒品,而我就像一個病入膏肓地毒癮患者,既害怕卻又絲毫無法拒絕。
但這一次,我想一個人去,因為我知道我需要更加成熟、更加充滿勇氣,也知道以前太為難你了,你是個好人,我心中唯一的男人。
相親的過程其實很簡單,因為第一眼我就知道,這不是我想要得際遇,除了第一眼我用真心審視,之後的兩三個小時,我像是在演戲,欺騙著別人,更欺騙著自己。
走完過場,我也有些累了,便道了別獨自回家,走出相親的農家樂,車卻不見了蹤影,隻得拖著步子走回去。
沒走多遠,剛剛與我相親的小夥子打來電話,毫無由來地對我謾罵一通,從那聲嘶力竭的聲音中,我甚至聽到我那同事細微的鄙夷聲音,我默默地聽著,絲毫沒有任何力氣,去詢問到底誰發了神經,我想一切都是我的錯。
等到對方收了線,手機還停留在編輯名片的頁麵,名片正是那陌生的人,而我始終無法把那陌生,和那些熟悉的謾罵聯係在一起。
我漫無目的地遊蕩著,把這一切丟在腦後,因為這都是小事,真正讓我無法釋懷地是,我始終沒有遇到我想要的人,始終打不開心底的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