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草地的墊子上,身上蓋著暖暖的陽光,唐夕幾乎要睡著了過去,而喬可似乎還沒有忘記剛才的“忿恨”,刨根問底地問:“摩托車是誰的?”
唐夕很不情願地睜開了眼睛,棕色的眸子瞬間多了些許煩惱和焦躁,那個剛剛還享受這陽光與悠閑的小夥子似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充滿迷茫、身兼重負的人,仿佛喘不過氣來一般。
一陣風從岸邊輕輕飄了過來,被太陽曬得發燙的皮膚感受到了一絲絲涼爽,唐夕重新做了起來,棕色的眸子顯得有些空洞,似乎所有的神思都陷入了黑洞,充滿迷途的黑洞,一時半會兒都回不來。
良久,唐夕才像被醫生急救過來一般,略微有了一點生氣,開口說道:“他的主人在那。”
說完,一隻手指著河對岸的一處房子,久久都沒有放下來,目光也跟著去了那裏,不願回來。
喬可順著唐夕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不高不低的一處房子,房頂在樹林中冒出來,但卻無法知道這到底是幹什麼用的,於是好奇的問道:“哪是什麼地方?”
似乎是有些累了,唐夕放下了手,收回了目光,眼神有些迷茫焦作地看著喬可說道:“養老院。”
覺察到唐夕的情緒似乎有些些許變化,加上摩托車之前的主人又在養老院,喬可進行了一係列的聯想,但唐夕回答的三個子仍舊像一隻刺蝟一般,狠狠地紮了紮喬可。
喬可受痛一般,身子縮了縮,心裏也謹慎起來,不敢隨便發問,生怕觸動了唐夕的某種心緒。
唐夕看了看喬可欲言又止的樣子,輕輕笑了笑道:“你不想知道為什麼?”
喬可點了點頭,隨即像用改字液改錯一般猛地搖了搖頭,引得唐夕笑了起來。
唐夕扯了一根草放進了嘴裏,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淡淡的說道:“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喬可點了點頭,接著唐夕便開始講述一個故事,淡淡的聲音如同此間暖暖的陽光。
二十年前,在一個十分偏僻的小山村裏,有兩戶門當戶對的人家,這個門當戶對指的不是別的,而是這兩戶人家門戶是門戶相對的鄰居。
這一年兩戶人家都添了新丁,一家生的是男孩,一家生的是女孩,兩個孩子相差不過數月。
自兩人記事開始,記憶中便有對方的存在,說兩人青梅竹馬一點也不為過。
兩人一起度過了幼兒園、小學和初中,中考的時候,男生考上的省重點,女生卻落榜了。
發榜的後一天,兩人見了麵,也是躺在某天滿是陽光的草地上,悠閑、自由,畫麵中滿滿的是此間少年。
男孩子問女孩還上學不。
女孩子搖了搖頭說,上學太枯燥了,她要去買一輛拉風的摩托車,比爸爸的威風上百倍,然後騎著它去周遊世界。
男孩子什麼都沒有說,扯了根草放進了嘴裏,他沒法想象女孩騎摩托車的樣子,但他知道世界很大,青春卻很短,他很擔心她是否真的能夠周遊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