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可走了以後,唐夕心裏空落落的,心裏剛剛許下要好好珍惜身邊人的誓言也一下子落空了,像得了空巢綜合症的老人一樣,最終百無聊賴的他在王其的攛掇之下,組織了一次校友會,一來會會老朋友,二來也算是打發打發時間。

經過幾天的準備和協調,當初來這個城市工作的一群同學終於齊聚一堂,好不熱鬧。

“各位都來齊了,工作小半年了,咱大夥平時也少見麵,這次在唐夕的組織下,咱幾個校友終於小聚一起,話不多少,我今天就竊取一下唐夕的革命果實,主持下這次聚會,話不多說,我們先走一個。”王其端著一杯啤酒,一旁的唐夕端著杯酒站起來,拍了拍王其的肩膀悄聲說:“難得看你這麼正經一回。”

王其去了一聲,然後一飲。

一群剛剛步入社會的年青人,開始熱火朝天地討論起工作、社會、感情,表達自己再這段時間的收獲與成長,途中王其悄悄問唐夕:“你和英子談戀愛了。”

“沒有,隻是朋友,不對,現在朋友也不是了,怎麼突然這麼問這個。”唐夕喝了一杯酒說。

“我想追她,你給我出出主意。”

“追她?”唐夕有些敏感地看著王其道。

“哥,你別這樣盯著我,瘮得慌。”王其有些哭笑不得地說。

“別追了,你永遠不會成功的。”唐夕重重地放下了杯子。

“為什麼啊,哥你可別嚇我,我可是好不容易相中一個。”王其苦苦哀求道。

“隻回答,不解釋,隻解釋一點,哥是為你好。”唐夕真誠地回答說,心中卻猶如針刺。

王其討了個沒趣,隻得喝悶酒,心裏想沒有你唐夕,我照樣可以辦到,你沒什麼了不起,要不是韋唯棄我而去,家裏又催得緊,我也不會找你幫忙的。

唐夕突然有種失去的感覺,一群人從大學到不同的地方,慢慢的職位、權利、金錢充斥在一群曾經有共同歡笑和淚水的年輕人當中,慢慢地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有的高貴有的卑微,唐夕仿佛看到一束溫暖的陽光漸漸消失分散在霧靄之中。

杯盞輪換,酒過飯足之後,一群人便各自回家各找各媽。當然在主持人王其的指揮下,每個男生都有一個任務,送女士回家。

唐夕送的這個女孩,是這次聚會所有人的當中,唐夕認識最久相處最好的一個,倒不是有別的原因,隻是這個叫阿藝的女孩是自己高中同學韋強的好友,韋強也是自己大學校友,每年回家上學他們幾乎都一起,因此認識了阿藝。唐夕對阿藝有種天然的回避,他不想跟這個女孩又太多的交往,因為韋強和阿藝是非常好的朋友,雖然兩人從不承認是男女朋友,但是在唐夕眼裏他們就是天生一對。

“唐夕你和你女朋友分手了?”阿藝把斜跨的包換到一邊說。

“說來話長不提也罷,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是分手。”唐夕低著頭往前走。

“說說唄,我保證不給別人說。”阿藝拿起手掌做了一個保證的姿勢。

看見阿藝一本正經的樣子,唐夕撲哧一下笑了起來,笑完之後,整理了思緒說道:“畢業的時候,我爸媽叫我帶她回家看看,然後一家人陪著出去旅遊,回家的時候準備去買衣服,你能想象吧,大夏天——街上都曬得冒煙了,還帶著很多行李逛街買衣服。”唐夕做了個詢問的表情。

阿藝輕輕點了點頭,表示可以想象和理解。

“她意思是讓我爸媽先回家,然後我倆逛,但是我想天太熱又有行李,就一起走,然後。”唐夕頓了一下,“然後她就把我們全家撂那走了。”

“啊,就這樣?”阿藝同情道。

“嗯,就這樣。”唐夕有些難為情地說道。

但別人的理解和同情,並不能減少唐夕內心的痛楚,苦苦經營、踏踏實實的付出,最終卻換來這樣一個結果,唐夕心裏憋屈得慌,他來自農村家庭,條件不好,有什麼好吃的好喝的都給對象留著,真誠的對待似乎並沒有打動對方,反而是“養虎為患”一般,臨了給自己脖子上來了一刀,不過唐夕心裏明白有這樣一個結果也是活該,因為他心裏也藏著一個秘密,從來未對別人說夠,也不知向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