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4章 蒼蠅嗡嗡叫(1 / 2)

這市一中的大多數同學都如同我一般,像個陀螺一樣在教室和操場之間忙個不停,每天早晨天剛亮就起床,然後喝著清晨的鳥鳴來到學校,在課桌邊上坐下,“呱拉呱啦”開始早讀,然後上課,直到晚上,天上的月亮照著大地的時候,才從桌子邊離開回家去。如果夜自修的時候還沒有完成作業,那麼回到家後還需要加班加點完成,因為第二天老師會在課堂上講作業,不按時完成的話,就會跟不上進度。

而且每天都會有新的作業要來,一天不完成,第二天就得新作業和老作業一起做,日積月累,絕對累死人。

古詩上有一句詩詞講得是,一位辭官回鄉隱居的詩人,在每天太陽剛升起的時候,帶著工具下地,到了晚上,月亮高掛的時候才收拾了工具回家。而我現在也是每天早出晚歸,不同的是,他帶的工具是鋤頭等農具,我背的是一袋子裝滿書和筆的包。他是享受生活,而我……雖然說不上享受,跟福利院的被迫去討飯的人比,也不算是吃苦,但是,總覺得還是很辛苦的。

中考備考的時候很辛苦,我本以為,隻要考上市一中,這樣子的日子就可以結束了,結果上了市一中才知道,原來,初三的拚搏時光,不是結束而是開始。我覺得初三備考的時候很辛苦,但是進了市一中才知道,原來,初三那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遲的生活才是常態。

“你才明白啊!”當我和陳宇飛說起我的體會的時候,陳宇飛正戴著眼鏡看著一本書。因為市一中的學習強度很高,從早上7點到晚上8點半,一天基本上是有一半的時間放在了學習上麵。

每天都這麼對著書上這些密密麻麻的字看,陳宇飛的視力就下降了。在我到市一中上學的半個月後,也就是陳宇飛上高中的一個半年後,他去配了副眼鏡。

陳宇飛明明是個漢子,卻長了雙杏仁眼,他的睫毛出乎意料的濃密。平日裏,他的眼神冷酷,就像是鋒利的箭頭一樣冒著寒光。

我望著他的側臉,心跳的頻率突然增加了。在沒帶眼睛的時候,他那雙如刀劍般銳利的眼神自帶英氣,而現在一戴上眼鏡,這逼人的寒光竟然被那5毫米厚的長方形鏡片收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知識精英的氣息。

“你看什麼?”我正在陳宇飛的“絕世容顏”裏“陶醉”,不想對上了他一雙銳目。

“啊?”我慌忙收拾了下我的表情,理了理精神,說:“沒……沒什麼。我隻是在想,我會不會也帶上眼鏡。”

“哦。”陳宇飛說:“你要帶眼鏡?”

“嗯,不不……我隻是想想。”我擺著手說。

“多看書就可以了。”說完,陳宇飛又鑽進書本裏頭了。

我見著他這副樣子,也不好再說什麼,也從書包裏掏出早上剛記的單詞,開始背起來了。

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愛學習,正如陳宇飛說的那樣,集中在我們班的這群人確實比考進一中的人不會讀書。也許,對於他們來說,來市一中,隻是為了混個文憑而已。

我的同桌洪一輝,他是買進來的,跟葉小萍一個樣,也不愛學習。

於是,上課的時候,洪一輝不是睡覺就是跟葉小萍傳紙條。根本就不聽課,因為他不聽課,所以作業就做不來,作業做不來了呢,也就意味著考試考不出來。

在我把作業做完,試卷寫完的時候,他的本子和卷子上還是一片空白。唯一不空白的就是語文試卷,也許這是他唯一能看懂的試卷吧,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洪一輝隻有在做語文試卷的時候不會罵爹罵娘。

不過洪一輝還真是有骨氣,因為在剛開始的時候,他主動提出要跟我約法三章,他不讓我過三八線跟他接觸,我不讓他抄我的試卷和作業。因為有了這麼一個約定,洪一輝寧可空著試卷也不看我的答案。

當然,每次作業我都是最後一個上交,他想拿也拿不到。我之所以可以這麼做,是因為在第一天報道的時候,他和葉小萍一起否定了所有通過考試進來的人的努力。而我們的小組長,就是靠考試進市一中的,小組長在鄉下讀書,鄉下的條件不大好,多年來,能上普高的寥寥無幾,更何況是市一中;而我們的小組長,雖然隻考了市一中分數線的成績,但她正是通過考試才能來到市一中的。

因此,她並不待見洪一輝、葉小萍他們,所以當她得知了我的事情後,她爽快地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