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完沒完。他麼的想些什麼!”陳宇飛生氣了,又恢複了冰山臉。“他麼的給我在這裏等著!別動!沒力氣就去邊上椅子上坐著!”
哦,這才是陳宇飛,動不動就炸毛的冰山臉。“哦,宇飛哥哥,你回來了。”我捏了捏自己的臉,感到有點痛,但最重要的是,陳宇飛不笑了,他還是那個冰山,這說明,我並沒有靈魂出竅。
“宇飛哥哥,我沒死?”我問道。
“廢話!他麼的去給我坐好,乖乖等著。”陳宇飛凶了我。
“哦。”說著,我就坐在了路邊的椅子上,看著陳宇飛離開。
肚子還是在痛,下身的血還是在流,折騰了這麼久,我感到整個人都被掏空了,身子骨軟綿綿的,好像骨架也被抽走了,我一下子癱坐在靠背椅上,如果我的麵前有一張床,我一定馬上就爬上去,鑽進被窩裏,好好睡上個一覺,三天三夜再醒來。
我感到屁股上濕漉漉的,還有一股血腥味夾著晚風吹了過來,讓我整個人都快要窒息了。這個血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真的可以活下來嗎?
“給你,去廁所換上!”陳宇飛來了。他手裏提著一個袋子。
“宇飛哥哥,這是什麼?”我接過袋子,打了開來,發現裏頭有一包護舒寶、一包紙巾。
“自己看。快去廁所!”陳宇飛不耐煩地說。我“哦”了一句,就在附近找了一個最近的公廁,走進去了。
脫下褲子後,我發現我的內褲和外褲上麵全都是血,我的屁股上也全是血,我用紙巾清理了以後,打開了護舒寶,按照外包裝上的說明把它貼在了內褲裏。做好這些後,我穿上褲子洗完手出來了。
陳宇飛就在廁所門口等著,他側身站著,剪影看起來很憂鬱。“好了?”他看我出來,招呼我說。
“嗯。”我回答道。
“這個東西半天換一次,沒有了就跟小店的人說你要護舒寶。”陳宇飛冷冷地說:“知道了嗎?
“嗯。”我點頭應道。
“知道了就走吧,時間不早了,再遲點又要被鎖了。”說著,陳宇飛就快步往前走了。
我趕忙跟上,誰知腳下跟個踩棉花似得,軟綿綿的,根本就使不上力氣,還沒走兩步呢,我就覺得膝蓋一軟,差點就要跟水泥地做“親密接觸”了。
“宇飛哥哥,救我!”我慌忙喊道。聽到我的叫喊後,在我前頭的陳宇飛馬上轉身,隨後,就像是有了輕功一樣,三兩步就來到了我麵前,在我跟地麵距離1公分的時候,把我給扶起來了。
“沒用的家夥。”陳宇飛嫌棄道。
“對不起,宇飛哥哥,我我,沒力氣,我……自己慢慢走。”我可憐巴巴地看著他,雖然我的身體一點力氣也沒有,但我不想麻煩他。
“沒力氣了還自己走,走到什麼時候去!”陳宇飛嫌棄道。就在這時,我覺得視線一下子變高了,待反應過來的時候,我發現,我已經在陳宇飛的背上了。
“宇飛哥哥,你做什麼?”我又驚又喜,說:“你快放我下來,你會粘上血的。”
“放你下來,你怎麼走?爬回去嗎?匍匐前進?你以為你是特種兵?”陳宇飛刀子嘴豆腐心,他話是這麼說,可還是把我背了回去。
“宇飛哥哥……”我很感動,差點又哭了出來,但是想到眼淚水一掉,就會把陳宇飛的衣服弄髒,我硬生生把到了眼眶裏的淚水吞了回去。
我問陳宇飛我為什麼會流血,為什麼會肚子痛,護舒寶又是什麼東西。
陳宇飛告訴我說:“這是月經,也叫例假,你們女孩子每個人都會來的,以後你每個月都會來,除非你懷上小孩子了,就沒有了。那個護舒寶就是你們在那個來的時候貼在內褲裏頭的。”
“每個月都來啊!”我感歎道,想到每個月都要有這麼一下,我就覺得很不爽。
“這個月經又長又短,一般人是3-5天,也就是說你每個月都會有這麼幾天是在流血的。”陳宇飛說:“以後學校會開生理衛生課,按照時間來算,你們也快要上了。上完以後你就知道了……”
陳宇飛的背不寬,但是很厚實,上頭都是肌肉,我靠在他的背上,感到很安心。在路上,他似乎又說了好多話,我沒注意聽,因為我覺得人很累,頭昏沉沉地,沒多久就趴在他背上睡著了,直到到了福利院,我才被他給叫醒了的。
“阿雪!起來了!怎麼跟個蠢豬一樣!到了知不知道!”陳宇飛冷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