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後一句一字一句語氣加重,一種深刻的欺辱感直擊我心頭,我未有愛的人,將花羅扇當成了一個根本無法形容的夢境,我以為我和他的初見是命中注定的,我以為他也是想要嫁我的。
一開始,他不也是我認定的夫侍麼,本打算成婚,隻是因為那時候我喜歡上了曲澤,可是是什麼讓我和他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呢,原本……可以好好的。
“我永遠不會幫你殺白翼的。”事到如今我實話實說。
“那你就等著我送你的禮物吧。”他勾起邪魅的笑。
“之前你曾經說過,要答應我一個條件,那麼請你,保密昨晚的事情。”先前他說如果我與他共舞就答應我一個條件的,我覺得自己並不想從他那裏得到什麼,也不屑得到什麼,如今,隻希望他保密就好,有關名譽清白,我怕白翼知道後會傷心。
我早已經是別人的妻。
“嗯。”
隨著他淡淡的回應,我如同狼狽的敗兵之將,慌亂著好衣物,不在管什麼,用內力撞開房門,狂奔而去。
女尊女子並不怕與誰共處一室,但是我怕的,是以後與花羅扇永遠牽扯不清,我怕會死在他手上,怕會辜負不該辜負的人,我,很厭惡他!
――――上帝視角(三)――――
花羅扇無精打采得將衣帶係好,下地,內心嘲諷著自己為什麼會那般著了一個女人的道,被利用不說,還失去清白,什麼情義全是扯淡,他花羅扇不怕沒有女人,對,不缺。
腳尖竟碰到一個生硬的東西,是那個女人留下的,一本醫術?
他隨意翻了翻……
一味公牛麝香,半近紅花止血丸。
天時地利人和煉之,配料千變萬化。
第一粒:合歡散,作用:雙龍戲珠,巫山狂風暴雨,你懂得。
第二粒:顛鸞倒鳳丸,作用:調理男女房事。
第三粒:精良墮胎藥,作用:無色無味無聲無息,不傷肌理下胎,做女人真好。
他的眼神變得越來越複雜,索性使勁關上書,頭皮感到發麻。
“這個女人一天看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他眉頭一皺,扔開那書,起身走出了竹屋。
這裏的空氣都快讓他感到疲憊,他想了很久很久,覺得自己有時候真的太過優柔寡斷,一次一次得讓別人挑戰自己的底線。她落入他的澡堂,將他看了個遍,他沒有殺她,她告密白翼白虎教的情況,他沒有殺她,她不聽他的命令,他沒有殺她。
就連現在,她隻是單純利用他來解毒,他居然還是一忍在忍,他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老天在戲耍他,花羅扇和那個女人,不可能會有什麼不可思議的感情在,不可能,所以,他一遍一遍告訴自己,不要在意這麼多,還是和從前一樣隨心所欲會快樂很多。
他花羅扇不需要朋友,也不需要那個人的什麼感情什麼回顧,所以,她怎麼樣也都無所謂了。
他的影子漸漸消失在竹林深處,誰都不知,他在心裏暗暗發下了誓言,此生絕不會喜歡上東籬卿緩,如果他在一次心軟,那麼就讓他失去自我,萬劫不複。
天之悠悠,天涯何處覓相思?
――――上帝視角完――――
竹林隨著風兒舞動,風吹著我的長發,臉上的無助已經徹底洗漱之前的恨意,我好像找不到回去的路了,這裏的小路錯綜複雜,竹林茂密看不清前方的路。
花羅扇現在肯定不會想到我會找不到回去的路,或者他根本還慶幸我找不到呢。
算了算日子,也算不出來在這裏究竟待了多久,我在竹林深處隱隱約約看見了一個身影,那個坨著背,杵著拐杖,是花婆婆。
“是你!”我跑過去,恨不得打她一巴掌,可是看在她年邁的份上,又不忍心下手。
“若姑……娘,你,你怎麼出來了?”她似有些心虛。
“為老不尊,竟然給我下迷藥!不過你放心,我永遠不會喜歡花羅扇,也永遠不會和他在一起,還有,也不可能會給他連綿後嗣,你死了這條心吧!”
“啊?你不肯嗎?嗬嗬嗬嗬。”她的笑變得扭曲而詭異起來,她臉上的刀疤在陽光下顯得更加可怕清晰,那是怎樣的一種慘烈,那些刀疤刺入很深,密密麻麻合著她年老色衰的皺紋,像是年輪錯蹤。
“既然來了,就別想離開!”她將拐杖一轉,一張巨大的網翻天覆地而來,是從某個樹上直直而下,網的四端還有鋒利的鋼爪,我來不及閃躲,被網了個正著,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