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歲的程簡楊卷縮著身子躲在一個角落，看著那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和一個男人在爭執。程簡楊很奇怪為什麼那個人沒有像以前來這的所有男人，拉著那個女人就直接進房間，然後發出令人嘔心的聲音和床與隔板瘋狂的撞擊聲。
“我不管，你趕緊把她給我帶走！”“我當時說了，如果身體條件不行我是不會收的。再說你這麼不想要她直接丟了不就行了。”“能丟我要你說嗎，這雜種多遠都會跑回來，整天就盯著門口客人看！你不知道把我客人嚇走多少！要不是你幾年前在這收人，說會給撫養費，我出了醫院就把她扔了！”“嗬。我還真沒見過你這樣的女人，這小孩我不會要的。行了，你把當時的合同給我。我給你算上撫養費。”女人瞬間有了些笑容，進屋的時候看到角落裏的程簡楊，瞬間又暴怒了起來，過來就是一腳“你xx到底怎麼長的，連人販子的都看不上你！讓你做x都沒人要！”程簡楊緊緊的閉上眼睛，想著自己一定要長大，長得很高，長得結實，然後親手殺了她，自己再自殺。男人看著那個小臉蛋突然有些不忍心，大步走過去對著程簡楊耳朵小聲的說：“我可不是人販子呢。我是個殺手。”程簡楊渾身一激靈，男人以為自己嚇唬似的安慰起到的很好的作用，竟然得意了起來：“所以你就不要覺得自己哪有缺陷了。”女人拿完合同看到這一幕以為這個人販子對這個累贅起了興趣：“哎呀大哥你就收了吧，你看你也不用賣了她呀，你可以留著自己身邊慢慢玩。”“要不是幾年前看你是個孕婦，我都不敢相信這小孩是你親生的。”男人別開那張諂媚的嘴臉：“行啊，我這個人也很愛護小孩的，如果她願意我就帶她走。”男人心想，這孩子這麼舍不得離開這個窯姐，剛被自己一嚇鐵定不敢跟著了。“我要去。”
不是“我願意”也不是“我可以”而是“我要去”。
男人悶頭就下了那個烏煙瘴氣的地方，後麵還跟著一個小心翼翼的小人兒“我他媽。我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哥哥你別趕我走，我會乖乖的。”女孩緊緊拽住老趙的衣角。老趙都不想再多說，他自己快被這小妮子氣死了：“叫我老趙就行。”
老趙不老，從十八歲開始幹這行，一幹就是十五年。要知道殺手可沒有小說裏的命大，做到五年不出事的，組織都搶著捧著，何況趙文祁這種膽大心細能活到現在的。歲數其實是一個殺手繼體格條件外最重要的一個事情，24歲到40歲是殺手的黃金期，一般15歲到24的業內都不放心，因為太毛躁，自己意思太多。也沒有業內師傅願意帶，趙文祁卻是個例外。十八歲潛到人家組織打探到目標，直接提前一天提著目標的人頭去見組織老大，雖然老大臉上掛不住，心裏可喜歡的很，又年輕又有狠勁又聰明，這種殺手都不知道能有多搶手，再一問又是自己無師自通的，時間一久更是喜歡的不行就是怕別的組織搶了去，對趙文祁千依百順。可是幹幾年趙文祁就煩的緊了，提出要休息幾年，自己當師傅。老大當然說好，立馬讓地下傳出讓黃金人販準備殺手苗子，老趙點名要。聽到這個消息，四麵八方的黃金人販差不多全堵趙文祁門口做起推銷，一大堆人販子每天在趙文祁家門口互掐打架。要知道，做殺手最忌諱隨意認徒弟，雖然說殺手在暗，但總有其他組織覬覦拿掉你的人頭，會安排人在你身邊，小則打探，大則取命。所以得找一些值得信賴的“貨源”其中黃金人販子的貨源就非常有保障，會挑人也會去了解背景，都是在業內也是幹了有些日子的了。趙文祁卻想都沒想直接報了警，邊打電話還邊覺得自己很搞笑。一個殺手沒有坑同行還坑起“合作夥伴”。警。察還半信半疑以為是套，微服潛著好幾天，一對照全都是這幾年讓組裏焦頭爛額的嫌疑犯，立馬一網打盡。一時間警局大豐收。好大喜功的小組長哪管誰報得警又是怎麼個緣由被連升了好幾級所有功勞都套在了自己身上。趙文祁不是對人販子厭惡，隻是希望找一些甘心樂意跟著自己的徒弟好好帶著，那些黃金人販是有一手，但是都是從正常家庭裏拐來的幼童，小孩是不能經曆這種落差的，大了特別容易出事。隻是業內當殺手師傅的還太少，大家從小培養出來的苗子還沒有到見成效的年紀。業內基本都是有“殺手夢想”的青年打拚的半死才勉強被組織收下，趙文祁早早看出弊端，有殺手做著“師傅夢”拚命給黃金人販塞錢的時候，趙文祁就已經自己去窯。子裏找那些懷孕的窯姐，基本上會嗬護自己小孩的就立馬洗手不幹或者壓根不賣，剩下的幾乎都對自己的親身骨頭不管不問的，隻要不讓他死了能定期交貨就行。趙文祁也經常去各地的貧民區，遇到合適的就給那小孩家長一大筆的錢，那些小孩立馬感恩戴德的一步不離，當然小孩跟著走的時候，趙文祁就會擺出一副凶神惡煞臉：“跟著我是要殺人的，你怕不怕。”有些直接被嚇走的，趙文祁也不要回錢。他特別挑剔，基本四五歲的小孩就能看出是不是幹行這行的料，被趙文祁選上的都別說，放哪個組織都會被搶著要，所以那些錢也就當獎勵他們的先天條件。而且他還會去第二次，第二次去的時候這些小孩直接和家人告個別就走了，因為沒錢的日子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