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3.非你不可(1 / 2)

我開著二手金杯繞著西湖尋了一圈,也沒發現悶油瓶的蹤影。

“該死,跑到哪裏去了!”我的手重重地捶在方向盤上,發出一聲沉重的抨擊聲。

透過車窗看外麵的天空,太陽在緩緩地落下,我“砰”地推開車門徒步找人。

大街上都是熙熙攘攘的行人,有學生有老人,唯獨沒有悶油瓶。

“張起靈,老子都已經原諒你了,你還要耍酷到什麼時候才肯乖乖回家?我他娘的最討厭你了!”我一邊走一邊罵,路上的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我。

十幾年前,我第一次碰到這個很討厭的小子。我從來沒見過這種人,我猜他肯定是一個嗜睡症的重度患者,因為他除了要走路的時候,其他能睡的時候都在睡覺,即使是走路的時候他也悶聲不吭,沒睡醒的樣子。

於是那時候,我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做悶聲不吭的拖油瓶,我不喜歡在背地裏罵人,但是這人實在是過份。怎麼說我也算是個善於結交人的人,但是他的態度,完全就是一副沒有必要和我產生任何關係的樣子。雖然有時候有他在一邊,總有一種很異樣的安心,即使他人不在身邊有他的雕像在也可以覺得安心(《藏海花》提及),可能是沉默的人總讓人有很牛逼的錯覺,我很想知道他的眼神下麵藏著什麼。

我這樣毫無目的地走了不知道有多久,雙腳都已經酸痛。不知不覺地我來到西湖太子灣,這座有著“忠心不渝”,“比翼雙飛”的公園。

我一拐彎,就注意到遠處鬱金香叢裏躲著一抹深藍色身影。

我快速地衝到他麵前,發現他正坐在草坪上,兩隻眼睛透過我眺望著湖麵。他在那坐著就讓人覺得他是在耍壞,一副陰沉的樣子。

“好你個張起靈!你還在這裏幹嘛?不知道要回家?”我氣急敗壞地伸手就要把他提起來,卻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我知道你會來。”小哥淡淡地說,我的手腕一下子被他輕巧地捉住,悶油瓶把我往他那裏拉去。

我沒有防備地跌落在他身上,把悶油瓶壓在身下。意識到我們兩個人現在這個樣子有多曖昧,我的心跳開始加速。

“你!我這是來散步的,誰知道遇到了你。”我打算死鴨子嘴硬,絕對不能讓悶油瓶知道我是特意來找他的。

張起靈的眼神掃過來,注意到了我微紅的臉,他動了動嘴巴,說的竟然是“對不起。”

我想了想,忽然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其實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對不起。”

我坐在悶油瓶身上,耷拉著腦袋,一副順毛的樣子讓張起靈很是受用。他拉過我的手往湖邊走去。

“欸,你又要幹嘛?”

“上來,約會。”他指了指岸邊的一隻小木舟。

“我們......要賞湖約會?”我訝異了一聲,心想這悶油瓶是不是那根筋突然開竅了。

我點點頭,把我接到木舟上。水平線上,是靜穆與輝煌的落日。

“好久沒看到日落了。”我感慨道,吟出兩句詩:“一道殘陽鋪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紅。”

以前隻是聽說過這句詩,但是從來都沒有仔細觀賞過落日照在水麵之上的樣子,今天終於看見了,才知道,原來果然如此啊。

我坐在船頭,兩隻腳在湖麵上搖蕩,而悶油瓶就靠著我的後背躺在船身。

“小哥,你喜歡張清恬嗎?”

“什麼?”

我低著頭,“我說,你應該很喜歡她吧......”

“你在說什麼,難道你不懂嗎?”背後傳來張起靈微怒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