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1 / 3)

寧煊是個兒控,寧煊也是個知道好歹的明理人,經安斯艾爾這麼一提醒,寧煊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確是為了阿吉的事情消極怠工好些日子了,這可不就是傳聞中的拿了工錢不幹活兒麼,寧煊的師傅可不是這麼教他為人處世的,寧煊心裏一愧疚,立馬什麼辯解的話也沒有說,收拾收拾就利索地去了成衣鋪子裏。

之前安斯艾爾雖然給了寧煊一大疊貴族夫人小姐們的訂單,寧煊也很認真地從裏麵挑了一些出來,但是反饋給安斯艾爾之後卻再也沒有了下文,於是回了鋪子裏的寧煊在整了整店裏的料子之後唯一的工作就是給那位重量級的安珀·斯威夫特小姐設計衣服。

這邊羊皮紙攤開還沒一會兒,店鋪門口掛著的風鈴就因為門被推開而叮當響了起來,寧煊抬頭看了一眼倒是有些驚訝,站起來招呼道,“您好,奧納西斯小姐。”

臉上的表情一直帶著貴族特有的驕傲的泰雅·奧納西斯在環顧了一圈之後才像發現寧煊的存在似地將視線投向了寧煊,微微抬著下巴問道,“又是隻有你一個人在這裏?”

“是的。”寧煊知道有些貴族就是有些孔雀綜合症,不端著就不痛快的臭毛病,於是也不以為意,隻溫和笑笑點點頭問道,“不知道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奧納西斯小姐?”

“噢……”泰雅·奧納西斯微微頜了頜首,然後慢慢地走到寧煊麵前,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帶著些挑剔,“我隻是來看看,你為安珀設計的衣服設計的怎麼樣了。”

“腦海裏已經有些大概的想法了。”寧煊微微點頭答道。

“大概的想法?還隻是在腦海裏?”泰雅·奧納西斯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眼中帶著不悅地看向寧煊,“寧先生,我想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距離我和安珀來到這裏下訂單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了吧,結果到現在,您隻是告訴我您的腦海裏有想法,而現實裏什麼都沒有?”

“很抱歉。”寧煊其實心裏還是有點兒心虛的,因為光顧著阿吉學本領的事兒了,雖然期間也沒有忘了給那位圓潤姑娘做衣服的事情,但是因為是阿吉去學習的初期所以一直寧煊都是圍著自己的兒子轉的,的確是沒有時間去拿起畫筆在羊皮紙上記錄下自己的想法而隻是在腦海裏畫著草稿。

“那麼……上次你給菲爾德家的小女兒也是這樣設計服裝的?老半天什麼都沒有,隻有一個虛無的存在於腦海裏的想法?”奧納西斯的下頜又揚的高了一些,此時的她眼中是毫不掩飾的不滿了。

“這當然不是虛無的。”寧煊也不生氣,衝奧納西斯招招手,將她帶到桌子旁拿起一旁的畫筆在攤在桌子上的羊皮紙上幾筆勾勒出一些大概的輪廓,“所有實物最初的產生必然是來自於大腦中,有了想法才能付諸實踐才能最後得到成品。當然,我必須要對您說聲抱歉,這幾天因為我在忙著我私人的事情所以並沒有畫出圖紙,但是我的構想也的確在我的腦海中進行了許多次的創作與修改,而這些,是我為斯威夫特小姐設計的衣裳的大致的輪廓……”

雖然最初跟著寧煊走到桌邊的時候是不情不願的,但是奧納西斯也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圓圓軟軟的男人的手就好似有魔力一樣,雖然是寥寥幾筆卻能讓人透過那線條領會到他所想要表達出來的想法,而那些描繪著服裝的線條也的確讓奧納西斯不得不承認,的確與自己常穿的衣服不一樣,若是能做出來的話,說不定會很好看,但是奧納西斯此時並沒有做出評論,因為這個時候寧煊的手與口都沒有停。

手中握著畫筆慢慢地豐富著羊皮紙,而口裏卻用著和氣的嗓音細細地為眼前的貴族少女講述著自己的構想的細節,若說最初的時候眉眼之間還有些不耐,但是這會兒卻是全然的投入了,此時的奧納西斯仍舊沒有說出一言半語,因為她覺得,自己最初的時候對自己好友的新衣的構想與寧煊的對比起來倒是顯得那樣的單薄蒼白。

等到寧煊最終將草圖畫完自己的構想講述完,奧納西斯澄澈的雙眼中已經不再那樣帶著距離了,她看向寧煊的眼神有些佩服有些好奇,但是這樣的情緒也不過是存在了一個呼吸的時候又再度消失不見而是又變成了之前的那個帶著貴族標準表情的少女。

奧納西斯那在染成了玫瑰般火紅的指甲映襯下顯得越發白皙細長的手指在寧煊的羊皮紙上點了點,然後開口問道,“你覺得,這樣的衣服,安珀穿出來會是什麼樣的效果?”

“一件衣服,裁剪很重要,料子很重要,料子上染的花色也是非常重要的,若是三者都達到了預期的標準的話,最後的效果一定是非常不錯的。”寧煊不知道眼前的少女問這話是什麼意思,於是保守的答道。

但是顯然,這樣的回答並沒有讓奧納西斯滿意,她微微頜首然後又繼續問了寧煊幾個不鹹不淡的問題,寧煊雖然一一也回答了,但是卻有莫名地覺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雖然這姑娘也在問事兒,但是卻怎麼讓人都覺得其實她心裏想問的根本不是這些。

寧煊就這麼跟著奧納西斯兜了一會兒圈子之後終於忍不住開口打斷了對方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提問,“很抱歉打斷一下您,奧納西斯小姐,我想很冒昧地問一句,您今天到這裏來,是不是斯威夫特小姐有什麼關於衣服的事情需要您來通知我的?”

“嗯?”奧納西斯愣了一下,她沒想到寧煊會突然提出這樣的問題,下意識搖頭否認之後又皺起了眉頭,變回了那朵帶刺的玫瑰,“隻是通知這樣的小事情為什麼需要我親自來?難道在您眼中我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跑腿的小丫頭嗎?”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那您今天來是?”寧煊想也不想地就否認了並且反問了一句。

“我隻不過想問問你有沒有能讓安珀看起來——”奧納西斯下意識接口,但話說到一半又突然反應過來停下了口,狠狠地瞪了寧煊一眼以後哼道,“我去哪裏幹什麼難道還要向你報告嗎?”

“呃……當然不是這樣的,隻是我想每個人去哪裏總是有他的目的的,當然,我很歡迎您的到來,並且為您服務和解決問題是我的榮幸,如果這不小心讓您覺得被冒犯了,我可以向您道歉。”也不知道為什麼,雖然眼前的姑娘眉梢眼角都是那種從小被捧在手心裏千依百順長大的嬌氣傲慢,但是寧煊卻總也生不出來討厭的感覺,隻是好脾氣地答道,但是心裏卻又生出一個讓他很囧的想法——被別人這麼凶都不生氣,難道自己是個抖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