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天氣很清涼,可顧辰逸拉著何汐手的那隻手,卻微微出了薄汗,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顧辰逸從前拉著何汐手的時候,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有過悸動又緊張,還有點竊喜的心情,或許自己的心不同了,感覺也會不同吧。
顧辰逸拉著何汐走進了那個以學校內最佳情侶約會地點的樹林,樹林裏洋洋灑灑的落著早晨明媚但不熱烈的陽光,窄窄的石子路縱橫交錯,周圍的環境很靜謐,隻有鳥兒在時不時地鳴叫。何汐被顧辰逸拉在身後,沒說話。片刻,顧辰逸拉著她在石凳上坐下,何汐環顧,這裏她從來沒有來過。顧辰逸把早餐放在石桌上,按著四處亂逛不安分的何汐坐下,把何汐的那一份遞給她:“吃吧,謝謝你專門去婆婆那裏買回來。”
何汐被強迫著坐下,看著顧辰逸對剛才的話絕口不提的樣子,自己卻還那麼在意,心裏就不禁鬱悶了,撇了撇嘴,低下頭慢吞吞地咬著碗中的餛飩。顧辰逸看見她那個樣子,用筷子夾起一個包子,伸到她麵前:“別隻吃餛飩,吃點包子。”何汐抬起頭來看他,沒反應,“怎麼啦?今天胃口不好?”何汐看看他那一張好像什麼都不知道的笑臉,嘟囔了一句:“還不是因為你。”這是真話,何汐隻要想著那句不正經的話,就一口也吃不下。
雖然嘴裏嚼著餛飩,說話又小聲,但顧辰逸還是精準地捕捉到了幾個字:因為他,是嗎?顧辰逸笑著看她。何汐看看那沒想放下的手,準備用筷子接過來,一聲爽朗的笑聲傳來:“小逸,今天終於來陪我下棋了,”看了看身旁的何汐,輕笑一聲:“還帶了家屬?”何汐想:你才是家屬呢?顧辰逸在這兒這麼多熟人嗎?
顧辰逸的臉垮了下來,何汐本以為顧辰逸是要解釋她不是什麼家屬,但是顧辰逸仿佛沒聽到後半句似的,說:“我不是來陪你下棋的,我是來這兒吃早飯的。”那人看起來也就四五十歲的樣子,穿著一身休閑服,滿麵紅光。顧辰逸說完後,那人就盯著何汐看,順便帶來一句:“兩個人吃飯,顧辰逸你小子今天是不是抽風了!”顧辰逸瞥他一眼,似乎在責怪他不合時宜的跑出來,把何汐往身後拉了拉,對著他說:“是兩個人,我和她在吃早飯,那又怎樣。”
那人也不再打趣,“我說你小子不是忙嗎?昨天下午我找你下棋你說你在忙,今天怎麼就有空跑到這麼有情調的地方來吃飯啦?”何汐想說:他昨天下午其實真的有事兒。事實上,何汐這樣說了。隻見那個人過來拍拍顧辰逸的肩:“人家小姑娘都把你行蹤摸清了,你就招了吧!”顧辰逸:“招什麼?”那人高深莫測地笑了笑:“別告訴我你對人家小姑娘沒一點別的意圖。”顧辰逸看了看何汐,麵色如常,在發呆,應該沒聽到。顧辰逸把那個紅光滿麵的人推走後,鬆了一口氣。拉著何汐坐下,何汐禁不住好奇問到:“剛才那個人是誰啊?”
顧辰逸說:“一個教授。”
何汐:“那你怎麼和他認識的?”
顧辰逸:“那時候剛進校碰到他在下象棋,忍不住手癢就和他下了一盤,後來他就整天纏著我陪他下棋。”
何汐:“哦,這樣啊。”
顧辰逸警告到:“你可千萬不要惹到他,很難纏的,當初我就是沒看出來他這樣的性格,隻以為那些喜歡下象棋的人應該都是很安靜的,沒想到就上了他的賊船。”何汐噗嗤一聲笑了,賊船,有這麼可怕嗎?
何汐:“那你什麼時候都陪他下棋呀。”
顧辰逸:“時間不定,淩晨和深夜都是有可能的。”
何汐湊近些:“你有沒有黑眼圈啊,天天被他這麼折磨。”顧辰逸對於何汐的突然靠近有了一個想法,他裝作手抖,把筷子穩穩當當地扔到了地上,然後推開她:“最近我都在忙其他的,沒時間和他下棋,沒有黑眼圈,放心吧。”何汐回到座位上,卻見某人很不要臉的湊了過來,一副很委屈地樣子:“小汐,我筷子掉到地上了,怎麼辦?”
何汐扭過頭:“我怎麼知道怎麼辦?”顧辰逸往下盯著何汐的筷子,何汐順著他的目光看下去,瞬間把她的筷子往後放了放,一臉戒備地說:“你想幹什麼,這是我的筷子,我還沒吃飯呢?”顧辰逸望著她:“我的筷子掉了,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突然湊那麼近,我怎麼會……所以……”何汐:“什麼?”
顧辰逸:“我想吃早飯。”何汐無奈,把筷子遞給他,何汐心裏隻想著詛咒顧辰逸吃到撐,卻忘了,那雙筷子似乎是她用過的,上麵可能有自己的口水,等何汐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顧辰逸已經把自己的那份吃完了,而他的魔爪已經向自己的早餐伸了過來,何汐的肚子已經忍不住要叫囂了,於是護住自己的早餐說道:“我還沒吃呢!不行!抗議!撐死你!”
顧辰逸看著她那護食時的表情,裝作不知道的樣子:“你吃啊!”何汐:“那你把筷子給我!”
何汐想了想,不對,那筷子他都用過了,可是自己真的好餓,於是何汐拚了,為了自己的肚子,伸手去奪顧辰逸緊緊攥在手中的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