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氏沒接話，但那平靜的表情，顯然是默認了這一提問。
柳氏譏聲發笑，語氣冷厲的質問，“當初我趕唐小玉離開，你嚴斥我一頓，告訴我不能有幸免的想法，而如今，同樣事關我莫家眾人，你卻允許發生意外，娘，你就是這樣做人的？”
“當初的事怎麼能和現在的事相提並論？這兩件事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有什麼好說的！柳氏，你就算對當初我訓你不滿，也不能糾著此事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要知道，我就算是做錯了，我也是你的婆婆，是你的長輩！”
她端坐著身子，氣勢如虹。
柳氏簡直氣得發抖，這該死的老太婆！
心裏再怎樣氣，柳氏還是沒傻到就這麼直接頂撞，萬一鬧大了，惹火上身的是她。
恨恨咬牙，柳氏強忍著怒意低眉順眼的說，“娘莫怪，方才我語氣過重，我在這裏跟娘道歉。”
斜眼看了她一眼，章氏傲氣的冷哼，算了甩了她一臉子。
柳氏隻覺得麵上的肌肉一緊，她握拳，生硬的語氣開口，“娘，我以為既然此事有意外發生，就不能當做沒發生，該徹查此事，看看是誰放出消息想動搖我莫家眾人的心。”
“你去查吧。”章氏欣然鬆口。
柳氏一噎，應了聲好便告辭，“那娘休息吧，我去查了，有結果再來告知娘。”
話畢，也不待章氏出聲，便拔弄著衣袖離去。
睨著她的背影，章氏垂了垂眸，究竟，那放出那種傳言的人，是怎麼知道唐小玉曾經死過的？
“小翠！”出了章氏房間，正好見小翠迎麵而來，柳氏揚聲一喚。
小翠身子一顫，忙應，“夫人。”
柳氏斂眉，沒出聲，兀自朝一邊的走廊行去。
小翠立即跟上。
“你覺得放出消息的是誰？”在走廊行了約十來步的樣子，柳氏問。
小翠一時未反應過來，在怔愣了幾秒後方才回神，“這事奴婢猜不準。”
“我說的是，放出唐小玉曾經死過的這個事兒，並非那個她克我的傳言。”她解釋。
小翠了然，琢磨了會說，“奴婢想不出來，知曉這事的除了夫人等幾位主子，就剩咱們這些隨身伺候的下人了，主子們自不會跟人道出此事，咱們這些下人……自然也不會。”
“沒人說，這事怎麼會傳出去？”柳氏不悅質問。
小翠一啐，低頭答，“奴婢實在想不出來，請夫人恕罪。”
柳氏惡狠狠了瞪了她一眼，突然有些無奈，“這事是個死局，看來想查出來並不容易。”章氏怕也知道不易，所以直接將此事推給她查，真是個狡猾的老太婆！
“罷了，既然想不出來，就暫時不管這，且說說傳言，你覺得，本夫人過敏，當真是唐小玉克的麼？”
“這……”小翠欲言又止。
“有什麼說什麼，在本夫人麵前還有什麼好隱瞞的。”
“是。”小翠應聲，款款吐話，“奴婢覺得像是她克的，夫人想啊，若夫人當真是對何事物過敏，為何那麼多大夫都找不到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