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麼……
子末的意識已經完全不受控製,上一世和這一世的記憶片段走馬燈的在腦海裏掠過。時間和空間的概念完全模糊……過了多少天了……現在是白天還是夜晚……這是在哪兒……
想要睜開眼睛,眼皮上卻好似壓了千金重量,血混著汗水濕透了全身,各處的鞭傷從最初的疼痛到現在的麻痹毫無知覺……身子明明是綁在木樁上才對,此刻去好似躺在軟軟的雲端……
周圍也好安靜,安靜得連呼吸聲和心跳聲都幾不可聞……這是死了麼
“嘶~”久違的疼痛感傳遍四肢五骸,也虧這份疼痛讓子末的意識漸漸的清晰起來,隨著蝕骨的疼痛感一並的還有溫水的灼熱,是的,溫水,觸到傷口處時就如火燒一般灼燙。又想到新法子折磨她了……?
過了一會兒,有些嗆鼻的草藥香撲入鼻間,然後感覺有人在身上的傷口各處塗抹東西,動作很輕,藥物敷到傷口處時冰冰涼有些癢,但是很舒服。是產生幻覺了麼?那兩個嬤嬤竟然在給她敷藥?
緊隨舒適感而來的便是濃濃的困意,腦子再也無法思考,陷入了深眠。
“咳咳咳~”感覺有溫熱的藥水進入嘴中,隻是這藥味又酸又苦又腥又臭,受到這股怪味的刺激嗆了出來,意識也漸漸的恢複。
“哦哦~這藥可名貴的很啊,咳出來了好浪費的!”聲音很清朗,還夾雜些孩子氣。
睜開眼睛,子末此時正躺在一個藍衣人的懷中,他正拿著布巾把咳出來到藥水擦拭掉。抬頭對上陌生的麵容:肌膚如嬰孩般白皙柔嫩,看起來比我還小,右半邊額稍青藤刺紋延續到右眼眼角,眼角處綻開一朵赤紅色的薔薇,瞳孔是碧青色。除了紅的藍瞳,即墨夜傾的紫瞳,這是子末看到第三個異色瞳。
“你是誰?”子末開口問道,嗓子太幹,才發聲三個字都覺得癢的難受
“你先把藥喝,之後的再慢慢說”藍衣將藥碗裏的勺子拿開,直接將藥碗湊到子末嘴邊“你醒了便自己喝吧,這藥味大但效果也好,憋著氣灌下就不用一口一口的在嘴裏煎熬了”
湊過來的藥碗裏發出一股刺鼻的腥臭味,子末皺了皺眉頭張口將藥水一口氣全部喝下。
“額……好臭!”喝完後忍不住吐了吐舌頭說
“哈哈~乖孩子,好樣的”藍衣看到她的反應笑出聲,滿意的將空碗放到一邊後摸摸我的頭說道
“乖孩子?我應該比你大吧!”子末疑惑的看著他說
“我今年二十又二,你說誰比較大?”藍衣好笑的說
二十二,和紅的歲數一樣……真看不出來,他的樣子比子戈還要年輕,麵容嬌嫩的像個女孩子,尤其是右邊的青藤薔薇刺青,讓整個人都更顯得嬌魅起來。
“這裏是哪裏?我怎麼會在這裏?”子末環顧了一眼四下的環境,紅木高床,蠶絲綢還有紅石珠簾,桌椅都是梨花木高級雕工成品,還有幾個玉瓷瓶中插著幾株半開的芙蓉,這房間的擺設和格調,絕不是一般人家能有。
“這裏是雲鶴的宅邸”這時紅石珠簾被人挽起,走進來一個熟悉的身影。公儀雲鶴?!
“怎麼回事?我應該在裘家的暗牢之中,怎麼會到了你的府邸?”
藍衣和公儀雲鶴對視一眼,藍衣開口道“先自我介紹一下好了,在下花藍清,赤決宮花毒門上一任門主,救出你之後,公儀雲鶴便是現任門主”
赤決宮?!花毒門?!公儀雲鶴可是碩國八族族長,竟然也是赤決宮的人?!
又是赤決宮!現在的子末隻要聽到這三個字就覺得無比反胃!
子末欲挪動身子從藍衣人的懷裏掙脫出來,不想讓赤決宮的人觸碰自己。可是微微一動,全身上下竟然好似散架了般,力氣使不上不說,新換的白蠶絲內襯稍稍摩擦到肌膚,傷口處都會傳來蝕骨的疼痛。不得已立刻放棄掙紮……
藍衣似乎看出了子末的意圖,將她緩緩的放回床上,然後拉起被子給她蓋上。
“你身上多處重傷,需要好好靜養。我會待在這裏,直到你身體都恢複如初,肌膚不留一點瑕疵傷疤,才會離開”花藍清說。
肌膚和身體或許可以再恢複,可是心卻回不去了!
赤決宮,現在她能力不夠可以忍,總有一天要你們十倍償還!
“你們就這樣把我從裘氏暗牢裏帶出來沒問題麼?我現在可是大罪在身呢”全托他們的福,裘家把她當做害死梟王的第一嫌疑人,當做對付襲氏的武器,勢要弄垮襲家,否則就折磨死她。